那种乐器,形似琴或筝,但颈细肩圆,有十三条弦,类似于一个长棒。
通长越1米有余,表面平直狭长。器身通体黑漆为地,以朱、黄两色相间描绘出各种纹饰。首端立一蘑菇状柱,以供拴弦之。
刘信从未见过这种乐器。
正想问身旁的周后,却见其中一个抱着奇特乐器的乐手,走到人群中心,大声道:“在下冯巩。现在,让我来给各位乡亲表演一下祖传的击筑吧!”
说毕,左手按乐器上弦的一端,右手执竹尺击弦发音。
一种动听悦耳的声音,顿时压住了现场围观者的嘈杂。
刘信这才知道,原来这种奇特的乐器,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筑!
这种在华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乐器,不知何故,自宋代以后便失传了。可能与宋人偏安江南,不喜欢这种象征着反抗精神的乐器有关?
千百年来,只见记载,未有实物。
现在,刘信终于亲眼得见其形,得闻其声。好听!
一曲毕,观众们尽皆叫好。那乐手还待再演奏一曲,另一位同样抱着筑的乐手,却已经等不及了。
“嘿嘿!论击筑,还是看我的吧!”
这名乐手也以同样的姿势,抱起筑,击打起来。
同样是激越的声音,但,节奏更加明快,更为动听。
在他前面击筑的那个乐手,自叹不如,默然无语。
观众们纷纷叫好,乐手不免得意洋洋,摇头晃脑,更加显得沉浸其中,旁若无人。
“喂!停一下!”
周勃突然喊道。
刘信有些意外,以为周勃自己想要登台表演了。
周勃却没有上前,而是推出身边的一人,道:“这人说你不会击筑!”
但见那人风尘仆仆,像是个路过之人。一幅佣人打扮,脸上全是沧桑之色,看上去地位卑微,普普通通。
然,那双眼睛,却显得明亮而深邃。
正在演奏的乐手,闻言停下,怒道:“论击筑,全沛县我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那人沉默了一下,似乎不愿意说,但终于还是忍不住,却是北方口音,道:“你看起来确实有些天赋。正因为如此,我才感到惋惜!”
乐手冷笑道:“惋惜?我有什么需要你惋惜的?”
那人道:“我惋惜的是你虽然有些击筑的天赋,但没有明师指导,技法中多有错误,所以只能在这小小的沛县里演奏,难免会被埋没!”
乐手一听,不服气道:“看你的样子,不过是个奴仆,难道也懂击筑?”
那人又沉默了一下,突然长长叹了口气,道:“哎!实在是太久没有摸这器物了,确实不知道,我还懂不懂击筑!
可否让我一试?”
乐手很不服气,道:“就让你试一试!这里的父老乡亲,都是见证。你如果比不上我,那就该收回刚才说的话,给我磕头道歉!”
那人也不答话,走上前去,从乐手那里,接过了筑。
刘信在一旁观察。看到那人走路的样子,似乎普通,却自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脑海中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什么。
难道,是他?
很有可能。否则,一个普通的路人,哪里会有这种气度!
如果真的是他,那这事就真的格外耐人寻味了。
要说秦朝的刺客,他在历史上的名气,恐怕仅仅在荆轲之下,远远超出鲁勾践。
那么,此时的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与鲁勾践的刺客组织,也是一起的?
如果他也是鲁勾践刺客组织中的一员,或者和鲁勾践有合作,那么,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就有可能是为了刺杀刘信!
毕竟,现在的刘信,已经被刺客们认为是出卖鲁勾践兄妹、向扶苏投靠献媚之人了。
刘信暗中升高戒备,冷静观察。
那人已经开始演奏起来。但见原本看上去普通卑微的他,一旦握住了筑,顿时便背挺腰直,神采奕奕,仿佛换了一个人,有一种把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的感觉。
他演奏的,是和之前那个乐手演奏的相同的曲目。
然而,才发第一声,人们就立即感觉到了不同。相同的曲目,他弹奏出来的力度,却更为让人感到悦耳动听。
与此同时,又能自然地添加音符,增加了一些楚地歌谣的旋律韵味于其中,使得原本听起来很激越的筑声,更显得刚柔相济,娓娓道来,引人入胜。
激越处,恰似楚地的高山峻岭,大江大河。
婉转处,又有江南的明媚春光,鸟语花香。
所有的人,立即被这种乐声所牵引。在刘信的感觉,就好比是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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