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安背到了湾头村夏婆子家,由于伤口发炎,他开始发烧说胡话,江德州从坊茨小镇把仟溪送到了他的身边,当他醒来时仟溪已经离开,只留下一些消炎药和这方手帕。
年前他见到了顾庆坤,酒桌上他喝醉了,把心里藏着的秘密吐露了出来,他说两年前在凤凰村时他爱上了仟溪,只可惜她有男朋友。
“你小子比俺还榆木,俺丫头把手帕留在你身边,什么意思?她的意思很明了,早中意了你。”顾庆坤哈哈大笑,“哈哈,俺丫头眼光不差,俺心里最敬佩英雄好汉,你王晓不仅英勇善战,还是远近有名的神枪手,值得俺把丫头托付给你。”
顾庆坤一席话让王晓如梦方醒,他让杨同庆带话给仟溪,打跑了鬼子他就娶她做婆姨,想到这儿王晓笑了,他把眼镜重新挂到鼻梁上,抓起桌上的茶壶给茶碗里添了点茶水,半掩上茶盖,倾斜着送到嘴边,悠然自得地啜饮着,淡淡的玉兰花的香气沁入心脾,让他陶醉。
上次他去许家与闵文章接头时,与海秉云推杯换盏,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感,真是英雄惜英雄,就此结为忘年之交,离开时老人送给他两种自制茶,一种是桂花茶,一种是玉兰花茶,他对茶没有什么嗜好,仟溪喜欢玉兰花,他是爱屋及乌,只收下了一包玉兰花茶,走到哪儿冲一壶,端在手里,闻着、看着,似乎仟溪就坐在他的对面,笑盈盈地看着他。
昨天他追着雪莲的行踪到了赵庄,暗地里与孟正望见了一面,了解了赵庄码头上的情况,然后马不停蹄返回了蟠龙山,把鬼子到处找抗力的消息告诉了罗一品。
罗一品百思不得其解,鬼子为什么无缘无故安插特务隐匿赵庄?正在她愁眉不展时,孟正望又托人送信来说日本人的货船准备在半路卸船,她登时明白了,狡猾的鬼子明面上是说半路卸货,其实还是想在赵庄码头停泊,为了货船顺利靠岸,日本鬼子想提前扫清障碍,派遣特务打头阵。
如果鬼子的货船在赵庄码头靠岸,八路军游击队即使成功夺下武器,撤离赵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想办法逼迫鬼子在半路卸船。
罗一品刚生下一个男孩,没有随丈夫去日照,山上只有身怀六甲的许婉婷和闵文智,还有几个年老体弱的老游击队员,还有几个年幼的孩子,她想到了盘踞在龙口峡的褛衣帮会,他们是乞丐帮,专门与日寇作对,许连成曾多次想收编这支队伍,派出多人奉劝无果,年前帮会的头领捎来一封信,信上只有六个字:井水不犯河水。
时间紧迫,罗一品一边安排游击队员埋伏在离着赵庄码头两公里的浅滩坝口,一边让人通知顾庆丰,让各庄的民兵做好战斗准备,一边让王晓潜伏进赵庄见机行事,让他敲山震虎,吓唬雪莲一下,警告她不要助纣为虐,同时给赵庄的地下工作者提个醒,小心隐藏在赵庄的日本特务,还有个主要的目的,让鬼子知难而退,打消在赵庄码头停靠货船的决意。
王晓没想到会在永乐街上遇到李老槐,这个小老头不仅人面兽心,丧心病狂,只因为沈老爷子骂了他一句数典忘祖,他记恨在心,为了讨好日本鬼子诬蔑沈家老爷子是抗日分子,让他臆测对了,沈老爷子最近几年为八路军游击队做了好几车的炸药包,那些炸药包在每次战斗中发挥极高的价值。
沈老爷子在日本宪兵队受尽酷刑,他怕忍受不了极刑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束手无策的鬼子砍下了老人的头挂在沙河街桅杆上,八里庄的村民斗胆写信为沈老爷子喊冤,鬼子才把老爷子的尸首交给了村民,大家把老人埋葬在他女儿沈凤仙身旁……这件事让大家心疼不已,代前锋得到消息悲痛欲绝,连夜从青峰镇赶到了凤凰村,在老爷子坟前磕头祭奠,一个堂堂八尺男人哭晕过好几次,沈老爷子活着时把他当儿子,并且帮他在八里庄买了一处院子,就是代府。
王晓想杀掉李老槐,被卢茗制止了。他下山时,罗一品也有叮嘱,每天只准许他发射一发子弹,绝不能开第二枪,并且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不愧是神枪手王晓,他扣动扳机一石二鸟。
茶楼的小伙计手里提着大铁壶跑上二楼,走近王晓,把肩上搭着的长毛巾抽下来攥在手里,一边擦着桌上滴啦的茶水,一边向王晓翘翘大拇指,“王老板,俺掌柜的说给您换壶茶,您喜欢丁香茶吗?那茶香味太浓,带点苦味。”
王晓摆摆手,调皮地眨眨眼镜后面的眼睛,淡然一笑,“不用了,俺只喝俺自己带的茶,喝完了这壶茶俺去对过的迎春院玩玩。”
小伙计撇撇嘴,把手里的毛巾甩在肩膀头上,盯着王晓手里的手帕,“是吗?!俺不信,你想把顾家的大丫头让给谁呀?谁说的要娶人家?”
“俺去做正经事,俺不给你青瓜子插科打诨了,明儿见。”王晓说着把手帕揣进怀里,弯腰抓起桌底下的雨伞,拿起桌上的公文包夹在腋下,慢慢走下楼去,他听了听前厅的动静,掌柜的在和苟管家东扯西拉胡诌诌,他转身钻进了后院,沿着后院的石基路直奔院门口。
听到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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