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伢子哑着嗓子问道。
“自然是活着,不仅是好好活着,你还要上山修仙呐!”王年拿出随身带着的水囊递给石伢子,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几乎要放出光来。
这漓阴城的一出一进恍若隔世,幸好自己吉人自有天相,总算是守得云开要见月明了。
“修仙么~”
凉水入喉,激得石伢子晕乎乎的脑袋一个激灵,紧接着,王明与何四他们几个惨死的模样便如同卷轴一般在他眼前翻转。
一时间,石伢子的鼻子里头竟满是女儿红的醇厚味道、油闷肘子的烟火气息,还有那怎么扇都扇不干净的血腥气……
“呕~”
肚子里突然泛起一阵恶心,石伢子强撑着扑到车厢边上,紧接着便是一阵狂吐……
王年赶紧上前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有心宽慰,却也无可奈何。
良家子弟,还是个娃娃,任谁经历了今天这一遭都得颜色大变,石伢子能强撑到现在已经算是难得了。
徐府在漓阴城的东北角,这中土世界历来对风水讲究得很,这世代传承的家宅地基那更是重中之重,徐家得了真仙赏识这选宅自然是占了天时地利的便宜。
若是登上漓阴城北的青云山巅俯瞰整座漓阴城,便能发现整座城池的东北角始终是云雾密布,这城中其他几处却是稀薄的多,仿若那云雾仙气都被东北角吸走了一般。
这,便是“聚天地灵气,佑百世顺昌”了。
徐府规矩极大,一处正门,专供道台府尹达官显贵进出,三处偏门,走的是管家执事,亲眷友朋,六处小门,则是家丁仆役,老妇奴婢。
两辆马车在徐府东边的一处僻静小门处停下,将幞头重新戴好的徐博早早地下了马车,一脸讨好地对着撩开车帘的王年拱手道,“正门人多眼杂,如今正事要紧,却是要委屈小年与小公子了。”
“这算是哪门子委屈,一切但凭老爷做主。”王年一边搀着石伢子下车一边回道。
“小年雅量。”摸清对方忌讳的徐博束着手,没有伸手扶一把的意思,只是在看到石伢子露出来的苍白脸色时忍不住眉头一紧道。
“小公子这是?”
“哦~无妨~”王年抚了抚石伢子的后背说道,“从未坐过马车,有些不适罢了。”
这一路上徐博也不知道多少次悄悄撩起帘子观察后车的动静,又哪会不知石伢子呕吐一事?
至于为何会吐?徐博人精似的人物又怎会猜不到其中缘由?
不过听到王年这一番解释之后他却是心中稍安,既然对方主动将王年那事揭过去了,显是刚才那些个房契田契派上用场了。
“马车而已,多坐坐便也习惯了。”徐博一边说着话,一边带着王年二人进府。
另一边脸色青白的徐朗早已经先行一步去府里安排相关事宜了。
从小门一路步行到望春池,约莫有大半炷香的光景,一路上徐博唠着话头,从王年当年来徐府的初见,一直说到都宝斋的各色生意,竟是片刻冷场都不曾有得。
“小年啊~”徐博忽然说道,“望峰与小公子能一同被选入上都宫修道,这是他们的福分,也是他们的缘分。”
“老爷所言甚是,如果一切顺利,石伢子与小少爷便是同门之谊,必当互相扶持,共同精进。”一路上都挎着石伢子胳膊的王年小心附和道。
“理当如此~”徐博又当先走了几步,突然侧头问道,
“你今年该有十九了吧?”
王年一愣,接着点头回道,“老爷好记性。”
“观澜过了年就该十五了。”徐博没头没脑地蹦出来这么一句道。
徐观澜,徐博正妻严氏所出,徐家的嫡长女,长得是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漓阴城乃至詹州府城里不知道有多少的勋贵子弟眼巴巴地瞅着这朵价值连城的含苞花蕾。
即便是涵养功夫小有所成的王年都忍不住一个错愕,徐家四小姐的名号这漓阴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传闻四小姐的表哥,严阁老的嫡孙早早地就放出来话来了,非四妹不娶。
徐博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宁愿恶了严阁老等一干达官显贵也要抬举自己?
从徐朗的喊打喊杀,到徐博的送房送田,再到如今的卖女招婿,这风向转得实在太快,除非……
“我膝下止有一子,望峰既是得了上都宫真仙的垂青,自然有他的一番造化。”徐博双手抱拳,一脸郑重地朝着仙人居的方向拜了拜,认真来道,“到时候长生仙法数之不尽,望峰与小公子又岂会在意这俗世间的蝇营狗苟?”
“仙凡殊途,到最后撑起这徐家体面的不还得是我们这些个凡夫俗子啊。”徐博情真意切地说道。
是了,与修仙大道相比,这红尘的荣华富贵、权威赫赫又算得了什么?徐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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