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非真是石龙化形?!”
现在眼瞧着它无人掌舵却船速飞快,小姐们的胳膊上俱是浮出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却又偏偏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犹如猫爪挠心。
仙缘仙缘,得见便是缘。
千年时光里,这百里长的龙渊湾中,又葬送了几多神仙眷侣故事?
“刘四快划!”
“追上前面那艘画舫本小姐重重有赏!”年长少女双眼发亮地下令道。
“遵命,小姐。”
那名叫刘四的船工吆喝着手下齐齐发力,把那号子是喊得震天响,霎时间这艘画舫便“呼啦”一下从圈子里窜了出去。
“快划!”
“使劲儿划啊!”
上好的锦帕在小姐手里几乎都要被揉碎了,可那条金漆画舫却眼睁睁地离着他们越来越远,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消失在峡湾山壁之后。
“嘤嘤~”
几个少女啜泣着坐倒在船上,仿佛错过了这辈子最大的姻缘一般。
……
金漆画舫出了龙渊便拐进了南向的一条支流名叫嘎子河,嘎子河再往南还有一条支流小河,在詹州的地理志里却是已经没有了记载。
长不过三丈、宽不过六尺的小画舫,看着虽然狭小,做工却是精巧,两侧的舷窗上被凿出了内外双层镂空的木框窗户,方形的窗户架子上头尾相衔刻着两幅行云流水的八仙过海图,浪花翻转、云翳纷飞,俱都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笔,价值不菲。
两尺见方的窗框上蒙着詹、漳一带巨富之家才用得起的丝绵白纱,丝绵白纱网格细密能挡去夏日灼热却偏偏不损光照,随风轻摆便是骄阳似火下也是一片清逸,
只可惜这样一幅“江风卷纱画”的美景现在却硬生生地被一左一右两支银筷毁得一干二净。
“老是吹来吹去,看着都让人心烦。”
一双肉鼓鼓的小手前后一握、用力一拧,将第二根银筷末梢压着白纱一角牢牢地钻进野荔枝木的舱壁内半寸,登时,那适才还曼舞得不亦乐乎的白纱就如同那微微鼓起的风帆,只留下一地不甘的日光仍孜孜不倦地为这间小小的船舱升温。
嘴上是对白纱的不耐烦,可肉手的主人松开手后却是低着头两眼死死地盯着身前半尺处昏睡不醒的同龄人,满腔的急躁生生将自己白皙的眉心处逼出了一条若有若无的青黑丝线。
圆脸孩童的身边,一个身材小上了两圈的丑陋孩子强笑了一下道,“峰少莫急,虽然明月仙长说这‘醉心迷魂香’的效果是越久越好,可天有不测风云,说不定……”
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布帘,可笑声的主人仍是小心翼翼地扫了眼船尾,继而转过头看着地上横躺着的石伢子,“他就永远醒不不过来了呢?”
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可话里的意思却冷得吓人的孩子,同样也是眉心处多了一点青黑。
一边的徐望峰听了王德第的开解,那皱得几乎成川字的眉头没有一丝的舒缓,反而皱得更加紧实了,偷望了眼船尾处厚厚的帘布,朝着讨好自己的王德第的脑门就是一记轻响的巴掌,哼了一声道,“自作聪明,难道你看得比仙长还准?!”
回头看到石伢子脸上那层虽然浅淡却始终不曾散去的黑气,嘴里仍旧忍不住吐出一句怨怼,“走了狗屎运的泥腿子!”
“峰少说的是……”
马屁拍到马腿上的王德第鼻子西索,捂着自己的脑门不停地点头
紧紧贴在石伢子身边的李进,两段眉宇间也是带着淡淡的青黑色,只是敢怒却又不敢言,担忧的目光在石伢子与徐望峰之间急急转换,此刻已经是泫然欲泣了。
…………
“泥胎俗子,注定了日起而作日落而息,应着天道循环生老病死,任你是天皇贵胄还是贩夫走卒都逃不开这百世千世的宿命。
唯有修仙一途,采天地灵气,修乾坤大道,才有望跳脱红尘与天地同寿。”
那怎样才能修仙呢?
在卢明月的口中徐望峰他们知道了“开窍”这个词,只有开了头顶心的泥丸盖凡夫俗子才有机会沟通天地的灵气,而那迷魂醉心香便是上都宫中专供开窍的灵药。
当徐望峰醒来时已经身处画舫之中,他第一眼看到石伢子时心头便涌起一阵怒火,可那份怒火却被一丝不符合六岁顽童的顾虑冷了下来,所以当他从王德第的口中知道“开窍”这个词时没有太多的疑问和惊讶,只有攥紧的拳头中被使劲压抑的欣喜。
卢明月略去了两个丫鬟的死讯,心中暗喜的徐望峰自然也没功夫去回味暖玉阁里的酥胸香吻。
画舫中三人满腹心事,船尾处的卢明月却是一脸的阴沉,那迷魂醉心能勾得他险些中招,岂止是上都宫中为普通弟子开窍的灵药?
大梦虽好,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