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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天命昭昭 (1/2)

银栗的异瞳映着天授二字泛起的淡金流光。江北枝俯身掬水,腕间血痕渗入涟漪,惊散水底游弋的荧光小鱼。祁玦突然压住她手背:陛下伤口未愈,不宜沾水。

萧宴挑起水中玉玺,玄铁映着篆刻的裂痕:这裂纹走势,倒是与潼关城墙缺口相似。

江北枝接过玉玺的刹那,地脉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绿洲边缘的沙丘突然塌陷,露出半截青铜巨像——女子执剑的造型与她梦中所见如出一辙,剑锋所指正是北狄王庭方向。

三百年前的镇北将军像。祁玦的银针划过青铜剑身,传闻此像落成时天降陨铁,看来与陛下颇有渊源。

萧宴的剑气劈开雕像基座,飞出的铜匣内躺着半卷《山河志》。泛黄书页间滑落的星图残片,恰好补全江北枝工具包中磁铁的缺口。

绿洲外忽然响起驼铃声,商队旌旗上绣着药王谷徽记。祁玦的素问扇骤然合拢:臣的师弟不该在此出现。

江北枝的手电筒扫过领队面容,光束定格在他颈间紫斑:你师弟可会豢养沙蛇?

话音未落,毒箭已破空而至。萧宴的披风卷起沙幕,祁玦的银针钉入偷袭者眉心。商队驼铃化作催命符,伪装成货箱的毒蛇倾巢而出。江北枝点燃改良火药掷向蛇群,爆燃的磷火中浮现更多狼头刺青的死士。

进雕像!她推着两人跌入青铜巨像内部,鎏金护甲擦过机关凹槽。齿轮咬合的轰鸣声里,雕像手臂缓缓抬起,剑锋指向的沙丘轰然裂开,露出埋藏百年的军械库。

祁玦的蓝蝶引着三人穿过密道,磷火照亮壁上血书:荧惑归位日,双王殒命时。萧宴的剑气削落浮尘,露出后半句被刮去的刻痕。江北枝的手电筒扫过墙根,在蛛网下发现半枚带血的玉珏——与她前世考古时挖掘的陪葬品形制相同。

陛下对古墓的熟悉,倒像回家一般。祁玦的银针突然刺向她耳后,这枚红痣的位置,与壁画女帝分毫不差。

萧宴的剑鞘隔开银针:谷主再动手动脚,本王不介意让你永远闭嘴。

密道尽头的水潭泛着诡异蓝光,江北枝的磁铁自发飞向潭底。银栗抢先扎入水中,叼出的铜匣里躺着完好无损的火铳图纸。祁玦的素问扇拂过防潮处理的牛皮纸:前朝工匠竟有这般巧思?

改良过的燧发装置。她蘸着潭水勾画结构图,用青铜代替铁器,避免沙海锈蚀……

萧宴突然揽住她滚向岩壁,毒箭擦着发髻钉入图纸。北狄士兵的火把照亮潭水,狼头旗倒映在涟漪中宛如索命幽魂。

带陛下先走!祁玦振袖洒出毒粉,蓝蝶磷火在洞内织成迷阵。

萧宴的剑气劈开暗门: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江北枝在推搡间跌进暗河,湍流裹挟着三人冲入未知深渊。祁玦的冰蚕丝缠住钟乳石,萧宴的剑鞘卡住岩缝,将她护在两人交错的臂弯间。银栗的异瞳在漆黑水幕中指明方向,直到浮出水面时望见满天星河。

戈壁滩的夜风卷着血腥气,远处潼关城头的烽火映红半边天际。江北枝拧干浸透的衣袖:北狄主力到了。

萧宴的剑穗滴着水:臣的玄甲卫该到狼牙坡了。

祁玦的素问扇展开潼关布防图:东南角箭楼有处暗道,直通粮仓地窖。

子夜攻城战打响时,江北枝立在潼关残破的城楼上。改良火铳的轰鸣震落墙头积雪,祁玦调配的毒烟随风卷向北狄大营。萧宴单骑冲破敌阵,剑锋挑落狼头旗的刹那,江北枝腕间突然传来灼痛——淡金纹路如藤蔓疯长,与三百年前壁画上的诅咒图腾一模一样。

陛下!

祁玦的银针没入她曲池穴,萧宴染血的披风裹住她发颤的身子。银栗的悲鸣中,潼关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整段城墙在震颤中塌陷,露出埋藏千年的青铜祭坛。

祭坛中央的玉棺缓缓开启,棺中女子握着与江北枝相同的磁铁组件。祁玦的素问扇突然落地:师尊?

萧宴的剑气劈开玉棺暗格,飞出的密信盖着萧氏先祖印鉴:原来我族世代镇守的,竟是这等腌臜秘密。

江北枝的手电筒照亮棺内铜镜,映出自己与女帝重合的面容。银栗窜上祭坛顶端,异瞳血泪滴入机关凹槽。当星图在夜空中拼凑完整的刹那,她终于读懂三百年前那局棋——执子者原是后世魂。

砸了这害人的东西!她举起玉玺砸向祭坛,却被两道力量同时拦住。

萧宴的剑穗缠住她手腕:陛下可知自己在毁什么?

祁玦的银针挑起她一缕青丝:这是唯一能解蛊毒的法阵。

北狄人的号角穿透夜空,江北枝望着烽烟中的潼关,忽然将磁铁嵌入祭坛:那便让这三百年的冤魂看看,活人如何破局!

地脉震动的轰鸣中,星图化作流光没入三人眉心。银栗的尖啸刺破苍穹,无数荧光从沙海深处腾起,勾勒出跨越时空的棋局——而这一次,执子之人换了天地。

飞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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