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姐姐按约定时间等在湖边，巫婆驾着小船来了。
“这是什么？”巫婆停下船，发现姐姐手里捧着一只水壶，“我要的器官呢？”
“我不干了。”姐姐说道，“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你提供器官，也再也不会杀人。”
“可你是个杀手，杀手不杀人，还能干什么？”
姐姐举起水壶：“这是我的弟弟。被我杀害的人来寻仇了，他们杀掉了我的弟弟。”
“噢，那你不是应该去复仇吗？把他们的身体也碾成肉浆。”
“我做不到。”姐姐闭上了眼睛，“我现在见不得尸体了。带血的器官和死人，特别是黏稠的尸液，都会让我想到我的弟弟。”
“天呐卡西雅，你的借口令人作呕，快收起懊悔的姐弟情那一套。”巫婆指了指船上的水晶球，“没有人类的器官，我的水晶球没法运作，你也将没钱再生活下去。”
“你找别人吧。”姐姐低头看着水壶，“我不想再看见任何尸体了，我也怕再有人杀害我珍惜的人。”
“醒醒吧，你弟弟已经死了，你没有亲密的人了。”
“我以后还会遇到的，一定会。”姐姐说完，抬头望向远处的瀑布，它就像一帘巨大的雨幕，连通着地下城的岩顶和平静的湖水，“你带我去瀑布吧，弟弟生前一直想去看看，我要过去，把他的身体洒进瀑布里。”
“你以为我会可怜你？”巫婆啐了一口，按住水晶球启动小船开始后退，“你杀了这么多人，死一个弟弟是很划算的事情，不给我器官，你就滚吧。”
“我可以付钱，我有钱。”姐姐解下腰间的布袋，里面装满了银币。
“你那些钱完全不够，去瀑布要10枚金币。”
姐姐拎起布袋：“我的银币可以凑足8枚金币，还有2枚以后给你，先带我去。”
“你先给我8枚金币，算是定金。坐船本来就是要收定金的，便宜你了。”巫婆说着又驾船回到了岸边。
“不，我不相信你。”姐姐放下布袋，抱着水壶转身就走。
“愚蠢！愚蠢的女人！你连8枚金币都不肯支付，你弟弟会在那破水壶里恨你一辈子，恨你一辈子！！！”
“你说什么？”姐姐冷冷转过身来。
“你想做什么，我不怕你。”巫婆按住水晶球准备施法，“你刚说过不想再见到尸体和器官，你不敢伤我的。”
“但我可以把你扔进湖里。”姐姐说着就抽出小刀，本来打算再也不使用的。
巫婆刚要驾船逃跑，忽然看到姐姐身后来了一位身穿华丽长袍的老者。她眼睛一亮，对那老者大声呼救起来：“大长老，大长老，这狠毒的女人要杀我！！”
姐姐回头，长老院的大长老在她身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
罗乔屋里的窗开着，窗外是幽暗的地下岩顶。
卡西雅回忆到这里才过神来，竟发现罗乔一直默默地看着她。于是她擦干眼泪，对罗乔苦笑道：“罗乔，我不是好人，我甚至连人都不是。”
“我也不是。”罗乔愣了愣，他为什么要和卡西雅说这么多？
“我们不聊这些，罗乔……”卡西雅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她需要透透气，“你有珍惜的人吗？”
罗乔没有回答，他正拿起头盔，慢慢往自己头上套去。
“噗……”卡西雅笑了一下，“现在是晚上，你要戴着它睡觉？”
罗乔轻轻掰正头盔，两只眼睛刚好从盔甲缝里露出来。他觉得现在好受多了：“对，我戴着它睡觉。”
“为什么？”
罗乔看向卡西雅，窗外的夜风正在撩动她的长发。
“为什么，大概因为戴着它做不喜欢的事情，会好受一点。”
“……”
“你怎么又哭了。”
***
库恩和胡斯屋里的窗开着，窗外是幽暗的地下岩顶。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胡斯问库恩道。
“重新造船，去地面。”库恩望着岩顶，果断地道。
“长老院不能久留，他们觉得我们是偷走法杖的恶人，说不定又会把我们关起来，而且……”胡斯愁容满面，“造一艘新的挖凿船至少需要2枚金币，我们没有钱了。”
“想办法。”库恩道，“总会有办法的。”
正说着，屋门被推开了，大长老走了进来。
两人迅速转身，谨慎地看着这位深不可测的老者。这么晚了，大长老来做什么？
“两位，晚上好。”大长老关上屋门，脸上笑的很慈祥，“我来告诉你们一些消息。”
库恩胡斯对视一眼，胡斯率先说道：“法杖真不在我们手里，拿走你法杖的人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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