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务必忍住啊,切不可再冲撞了她们,否则,真不知她们会使出何等狠辣手段来惩治咱们。”香凝满脸忧色地劝道。
这宫中的仇怨啊,恰似一团乱麻,谁欠谁的,又怎能算得清楚?
谢清婉心中那道最深的伤痕,便是当年德妃一碗安胎药,致使她腹中孩儿无辜夭折。
那是她一生之痛,每每忆起,皆如利刃穿心。
“本宫听闻太医来报,言及谢答应身子欠安。你我姐妹相称多年,本宫特来送药。”德妃那故作亲昵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却如恶魔的低语,令谢清婉毛骨悚然。
谢清婉在香凝的搀扶下,艰难地跪倒在地。
【此贱妇,我便是死,亦不会放过你!】
“诶?太医只说谢答应腹痛,如今瞧来,竟似成了哑巴?见了本宫,只知跪着,却是为何?往昔说起话来,不是巧舌如簧、妙语连珠吗?怎的此刻,连半个字都吐不出了?”德妃莲步轻移,眼神中满是嘲讽与得意。
“奴婢香凝给德妃娘娘请安,恭贺娘娘圣体安康。”香凝急忙叩拜,同时在谢清婉腰间悄悄掐了一下,似在提醒她莫要冲动。
【是,我定要忍住!】
“嫔妾谢氏,给,给德妃娘娘……”
谢清婉只觉喉咙似被什么哽住,话语到了嘴边,却艰难万分,那从未有过的憋屈之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请安。”
她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这一磕,直磕得她眼冒金星,额头上瞬间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混入眼中的泪水,一同滑落脸颊。
“哎呀,妹妹这是何苦?尊卑有别,宫中规矩不可废,姐姐亦不能违背。你我虽结怨多年,可总归姐妹一场。这药啊,便是当年妹妹送与姐姐的,今日姐姐如数奉还。”
德妃手中端着药碗,那笑容在谢清婉眼中,宛如夜叉般狰狞。
【什么?红花?不,不可,我绝不能喝!】
“原来妹妹亦有害怕之时?无妨,姐姐都曾喝过,味道尚算不错呢。”
德妃话音未落,两旁的宫女便如恶狼扑食般,将谢清婉死死抓住。
德妃则亲手捏着谢清婉的下颌,如当年谢清婉灌她喝下红花一般,将药强行灌入谢清婉口中。
药入喉间,谢清婉只觉一阵恶心,忙不迭地抠着嗓子,她深知,这红花一旦下肚,此生便再难有子嗣。
她绝不能让德妃得逞,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抗争到底。
“哈哈哈,妹妹,你真以为这是红花啊?哈哈哈,当真是可笑至极。如此金贵之药,给你喝岂不是暴殄天物?你以为你此生还能重获皇上恩宠?莫要痴心妄想了,这咸福宫从今往后,便是你的冷宫。”
德妃张狂的笑声在宫殿中回荡。
“德妃娘娘,我家主子已然如此,您又何必苦苦相逼?您莫要忘了,当年分明是您对我家主子不住。”
香凝挺身而出,眼中虽有恐惧,却仍坚定地望着德妃。
【香凝啊,莫要再为我言语,你当知晓,我如今这身份,任何为我说话之人,皆会落得凄惨下场。】
“你这贱婢,此处岂有你多嘴的份儿?人在做,天在看,今日你家主子遭此报应,而本宫依旧稳坐妃位。你以为当年之事真是本宫所为?”德妃柳眉倒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香凝。
【哼,不是你,又会是何人?我只知,喝了你的安胎药,我的孩儿便没了。】
“是吗?我遭报应?我遭了何报应?若非你,为何我屡屡折辱于你,皇上皆不怪罪于我?为何我即便落魄至今,皇上仍不杀我?我不过是尚无真凭实据,才让你侥幸存活至今。”谢清婉吼道。
“那是你平日张扬跋扈,仗着有父兄为你撑腰。皇上新君登基,需依仗你父兄之军功,才对你有所忌惮。今儿皇上不杀你,乃是念及你侍奉多年,于心不忍罢了。不过,即便如此,本宫亦不会容你活着,你且等着瞧,本宫定会为你挖坟掘墓,以泄心头之恨。”
“谢答应对本宫不恭,出言不逊,罚跪三个时辰。吉祥,你在此看着,跪够时辰方可起身。”德妃丢下这句话,便欲转身离去。
【哈哈哈,德妃,我曾在烈日下长跪,你以为这数九寒冬里罚跪,便能将我置于死地?】
“香凝,你起来吧,娘娘并未让你跪。”吉祥朝着香凝说道。
“主子跪着,做奴婢的怎敢偷安?宸妃娘娘得宠之时,我亦未曾受她善待,你又何必在此假惺惺?”香凝咬着下唇,目光坚定地望着吉祥。
“我?我不过是看在咱们皆是奴才的份儿上,才会如此相劝。主子的仇恨与我们何干?何况你曾也是个小主,她待你并不好,你何必这般忠心?她如今已落魄至此,你还有何盼头?不如赶紧找个理由远离此处,否则各宫主子前来寻仇,你亦会受到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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