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顺此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分家?”
赵八斤愣了半晌,这老实人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要翻脸?
他脸上堆满假笑,“大哥,你莫不是在说胡话?咱可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好端端分什么家啊!”
徐氏也觉得老大是不是读书读开窍了?
如果真分家,少了这么个摇钱树,还怎么舒服过日子?
赶忙附和丈夫,“是啊,大哥,你是不是采药的时候撞到脑袋了?分家这事儿可不能乱说,传出去让人笑话!”
“笑话?”
赵六顺看着两人,这算盘打的比老虎叫还响啊。
他冷哼一声,“我赵六顺还怕人笑话?这些年,你们是怎么对我们一家的,真当大家心里没数?旁人眼睛是雪亮的。我赵六顺再能忍,也不是个没脾气的泥人!”
赵八斤被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读书人嘴皮子就是麻溜,真麻烦,官爷们也在,接下来不好办。
徐氏眼珠子一转,只有一个目标,绝对不能分家。
她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大哥,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们了。我们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啊!全家和睦,如果爹娘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再说了,你给我们的那些钱,还不够家里补贴用……”
“够了!”
赵六顺打断她,“我不想听你继续扯皮,和你这泼妇没什么话好说,必须分家!”
姜巧云见丈夫这么硬气,心里却在打鼓。
真分家了,囡囡怎么办啊。
相公又要考功名,家里都没钱了。
扯了扯赵六顺衣角,想提醒他不要做太过。
赵六顺伸出手,放到妻子手上,给了个肯定眼神,示意她安心。
几个官差也互相对视,脸上露出为难神色。
“六顺啊,分家可不是小事,你可得想清楚了。”
领头官差开口劝道,“你一个读书人,分了家,靠什么过活?”
“是啊,大哥。”
赵八斤也趁机劝道,“你带着巧云和囡囡两个拖油瓶,能干什么?还不如跟着我们,互相有个照应。”
“拖油瓶?”
赵六顺被气笑了,敢说自己妻女是拖油瓶。
真是越想越气,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再跟你们这种人同住屋檐下!”
“你!”
赵八斤气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徐氏拉住。
徐氏心里清楚,赵六顺这次是铁了心要分家。
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好处。
不如顺水推舟,还能落个好名声。
“大哥既然执意要分家,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徐氏叹了口气,打算以退为进。
“说说要怎么分家吧。”
赵六顺当然知道徐氏意思,无非又是装可怜。
“把这些年我抄书的钱还来。四亩地不要了,算是我发善心,施舍给你们。但那一亩薄地,你们就不要再占着了。”
“什么话!什么话!施舍?相公,你去把画押拿来。让大哥好好瞧瞧,当初怎么答应爹娘照顾我们的。”
赵老二得到娘子指令,立马跑里屋拿出字据。
直奔几位官差,暗中还拿了些碎银,分别放入他们手中。
“各位官爷们,你们瞧瞧,这上面怎么写的。白纸黑字,大哥要多多照拂……现在要分家?还要让我还钱?”
官差们互相传阅了一下,心里也有点纠结。
本来应该拿钱办事。
可赵老大又是秀才,考功名不是没有机会。
只要上面几位大人的公子进去后,就能轮到他了。
还真不能得罪死啊。
领头官差上前对赵六顺劝慰道。
“六顺啊,能不能看在我等面子上,就不要分家了。你看这闹下去……”
说着,指了指院外时不时探头的村民。
赵六顺态度坚决,“不行,一定要分家,这事没得商量!”
“你这……唉!”
领头的官差无奈叹息道,“既如此,那你也瞧瞧这画押单吧,如果要分家,那就得净身出户。你忍心妻女流离失所吗?囡囡不是还在重病中?经不起折腾啊!”
前身什么意思?
这种单据都能画押?
读书读到狗身上去了吧!
赵六顺脑中飞速转着,这时候,脑中响起系统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处于抉择阶段,请尽快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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