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县衙。
“咚!咚!咚!”
沉闷而急促的鼓声,如同催命符一般,划破了夜的宁静。
县衙大门紧闭,两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赵久亮披头散发,浑身是血,他踉跄着扑倒在县衙门口,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那面巨大的鸣冤鼓。
他的手掌早已血肉模糊,每一次敲击,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但他不敢停,也不能停。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谁?!何人击鼓?!”
县衙内,两名值夜的官差被这突如其来的鼓声惊醒,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开……开门……”赵久亮的声音嘶哑而微弱,几乎听不见。
其中一名官差借着灯笼的光亮,看清了赵久亮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这……这不是赵员外吗?!”
另一名官差也认出了赵久亮,他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赵……赵员外,您……您这是怎么了?”
“有……有要命的……事……见……县太爷……”赵久亮用尽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那两名官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赵久亮可是县里的名人,家财万贯,与县太爷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如今,他却这副模样,浑身是血,显然是遭遇了不测。
“赵员外,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大人!”其中一名官差不敢怠慢,急忙转身,跌跌撞撞的跑回县衙通报。
另一名官差则将赵久亮扶起,将他搀扶进了县衙。
“赵员外,您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喝口茶,暖暖身子。”那官差将赵久亮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赵久亮颤抖着双手接过茶杯,却怎么也送不到嘴边。
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牙齿也咯咯作响。
他不是冷,而是怕。
他怕自己说不出话来,怕自己见不到县太爷,怕自己真的死了。
县衙后堂。
灯火通明。
县太爷正坐在书案前,批阅着公文。
听到官差的禀报,他手中的笔猛地一顿,墨汁滴落在纸上,晕染开来。
“你说什么?!赵久亮在外面击鼓鸣冤?!”县太爷猛地抬起头,一脸的难以置信。
“是……是的大人。”那官差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直视县太爷的目光,“赵员外他……他浑身是血,说是……说是有要命的事要见您。”
县太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腾”地一下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当他看到赵久亮那副惨状时,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员外,你……你这是怎么了?!”县太爷快步走到赵久亮面前,蹲下身子,关切地问道。
赵久亮抬起头,看到县太爷,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紧地抓住县太爷的衣袖,连哭带喊地说道:“大人!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赵六顺……赵六顺那厮……要杀我啊!”
“什么?!”县太爷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脱口而出,“这……这不可能!赵六顺他……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杀你?!”
“不可能?!”赵久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猛地拔高了嗓音,尖叫道,“大人,您是不相信草民吗?!草民……草民都被砍成这样了,如何还会欺瞒大人?!”
他急切地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抓住县太爷的袍角,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大人,千真万确啊!那赵六顺……他疯了!他就像一头野兽一样,见了我二话不说,提着柴刀就砍了过来!”
赵久亮说着,颤抖着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口,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血,触目惊心。
“大人您看,这……这都是他砍的!草民……草民在林子里被他追了足足一个时辰!他……他足足砍了我五六刀啊!刀刀都是奔着要害去的!要不是草民命大,拼了老命才逃出来,恐怕……恐怕早就被他给剁成肉泥了!”
赵久亮越说越激动,浑身都在颤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乡绅员外的风度。
县太爷看着赵久亮这副凄惨的模样,眉头紧锁,心中也是惊疑不定。
可是……赵六顺?
那个手无缚鸡之力,连杀鸡都不敢的穷酸书生,竟然能把赵久亮追杀得如此狼狈?
这……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县太爷沉吟片刻,沉声问道:“赵员外,你且细细说来,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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