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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拾叁章 月下 (1/2)

“该收网了。”

月下高耸的槐树上幽幽站着一个人影,那道人影负手而立,双臂上的黑色长链随风摇荡着,活像两条正准备伺机而动的蛇。

卿不归的表情很平淡,平淡的没有一丝生气。这是老猎手在面对猎物时候的表情,冷淡,嗜血,阴暗,还有一丝丝的怜悯。

晏可试图用彼岸花将自己带到别处,可无论如何努力,她都会被送回这个空间的正中心。

“乱风荒野缚魂阵,自我上任也未曾见过谁能够逃脱,再如何闪躲,也不过是可笑的挣扎。”

“罢了,早些结束吧,免去你此间徒劳之举了。”卿不归看见晏可仍然没有放弃的打算,便准备上前将人连同那狮子一同捉住,他跳将下树,正欲朝晏可走去。

月色正好,天地间轻飘飘隐上一层朦胧的薄纱。

可等薄雾散去,哪儿还有什么卿不归,哪儿还有什么女孩和白狮。他们在人间尚存一息的影子或许要作为半点儿存在过的证据,却也不过像是幻象一般,慢慢消散在天地之间。

......

“快到凰城了,总算快到凰城了。”李白抹一把额上的汗,这两天趁着夜半凉爽时候赶路,白天尽量休息,也算将熬到了尽头。而今又是一个白鸠皓然的夜,李白三人所在,已经离城门不远。

“顺这个山坡下去,就是城门了。”虞迟轻轻道,似乎放松不少。

“凰城”二字的牌匾依旧耷拉攲斜在高耸的城头上,可这城门城墙似乎远比正常的城墙高出数倍不止,即使他们处在一座并不算低的山顶上,依然要仰着头往上看,依然要用力保持着一种姿势。才能看见高耸的城墙顶端。纵是长安的城墙与之相比,亦显得相形见绌太多。

不,若是将二者相比,长安城墙却也只够做类篱笆围栏云云了。

“你们,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么?”莫臾空一身白衣,倚靠在一处山崖的松树旁,将一直负着的古琴解下,横在膝间。

“是了,这一路未见一人,即使在城门处也无人进出,也无一人看守,倒像是一座被废弃的空城一般。

“空城,怎么可能!”李白不禁有些疑惑,他指向城门处隐隐约约的建筑,那儿的房屋前挂上了刚点的灯笼,而另外好些房屋的窗纸上,也摇曳着些许蜡台的红色。

“夜里无人出入,难道不是正常的事情么?”李白挑剑挂在一旁,伸了个懒腰,已是夜半时候,暖融融的月色和着微风,袭人正困。

“可哪座城,在夜里城门也是大开的?”莫臾空反问道。

李白想想,这确乎在理。可他懒得去想,困人的晚风让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李白也走来倚靠在松树旁,他打开酒壶喝了一口水,摇头叹气:“可惜这大好的夜色山松,没有酒做陪,实在扫了诗兴。”

李白的青莲月落在这儿似乎失去了作用,半天不能酿出像样的酒来,于是李白干脆收了那酒樽,双眼一闭就像要睡去。

“别睡,歇一会儿就要下山了。”莫臾空摇摇李白,“这里还有一口酒。”他摆弄一下腰间,解下一个别致的玉葫芦,葫芦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尖上系着一缕流苏。那葫芦是封死的,于是莫臾空将流苏拔下,连带着葫芦尖一同扯断了。

李白顿时来了精神,忙接住去闻:“是酒!哪里来的酒!还是上好的玉松泉!”他盯着那葫芦半晌,却又是放下。

“这是鸢尾阁的玉酒坠?”李白扭头看看莫臾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又随即消散。

“无妨。”莫臾空摆摆手,“不过是些姑娘家的玩意罢了。”

“玉酒坠?那可是苏州鸢尾阁的花魁——鸢若星的信物,天下多少人求之不得。”虞迟走上前,似要坐下,可她只略微盘腿,便整个人漂浮坐在了空中。

“虞姑娘对这烟桥柳巷事情,也属实了解的很啊。”莫臾空尴尬地笑了一下,顾左右而言他。

“曾经在苏州住过些时日,佳人绝代,自然略有听闻。”虞迟瞥了一眼李白,后者却只是闭着眼,端着玉葫芦,像要把酒香全部吸进肚子里一般。

“佳人绝代,这话从虞姑娘口中说出去夸一个花魁,怕是要见笑了。”莫臾空手不住在琴弦上摆弄着,又忙不迭解释道,“我与那姑娘并无瓜葛,不过是苏州游园时萍水相逢,仅此而已。”

“哈哈哈君子世无双,有人倾慕不正常么?”李白一只手搭上莫臾空的肩膀朗声笑道,“那么拘谨做什么。”

“这酒怎么样?”莫臾空看看李白手中的玉松泉,“给我留一小口啊。”

“这玉松泉说起来是帝王家的酒,要用松露裹以无暇玉而酿,开一盏便要碎掉一块上好的玉。说其玉露琼浆也不为过了。”李白砸砸嘴,只泯了一小口,又递回莫臾空。

“欢喜这家伙的哪止一人,可惜是个呆子,过来这么久了,柴米油盐都不吃。难怪是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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