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我可从未听过。”虞迟看看李白,“你的朋友应是一个有趣的人。不过我在藏经洞天里读遍盛唐史册,也未曾读到过关于他的记载”
“他?那家伙本来就不是一个应该存在的人啊。”李白负手站住,盯着那身白衣很久,“老头子说,他是惊龙转世修成的谪仙。”
“谪仙?”虞迟有些疑惑,她看向那身白衣。远处莫臾空站在阁顶披散着头发,双瞳呈现出诡异的金色,周身七八个卦阵从地上绕着天书阁飘起来,半空中也转成一个奇异的图案。
“按我的理解,就是神通广大的仙人吧。”李白摇摇头,“不过老头子也说过了,仙人是住在天邻界的,不能来人间。只有在受到人们召唤的时候有可能降世来溜达一圈。之前姑苏宴上戏赛酒令,我也侥幸邀来仙人带我逛了一圈天邻,不过玩的太尽兴,忘记问问他们谪仙是怎么回事了。若是真像老头子说的惊龙转世,或许龙泽里会有线索。”
“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世么?”虞迟想了很久,终于没想出来。
“他的身世?很正常啊。河北道莫州莫家第四子,莫臾空。”李白挠挠头,“应该是小儿子吧。”
“我记得藏经洞天里记载的莫家历史,玄宗时期只有两个儿子,第三个是女儿。哪里来的第四子?”
李白歪着脑袋想了很久,突然轻轻笑了一下:“历史这种东西,”
“是可以被改写的啊。”
长安城,大明宫
城东的后宫佳丽有三千。每天晚上太监们拖着一个空马车装模作样走一遭,总是停在最后一个屋子前半晌,然后直直的连车带马走了进去。妃子们都好奇那最后一个宫殿里住的是谁,却被三令五申禁止靠近最后那个宫殿。
久而久之,各路谣言就都传开了。有人说里边能见到天上仙女,有人说里边是要钦定了的皇后娘娘,有人说里面是极宇登天的地方,有人说里面是一个对皇上很重要的人,或许皇上自己住,再或者里边只有皇帝和太监们——
他们都不知道,里边只是个马厩而已。真正的皇帝从来没有回去过。
平日里白天有处理不完的国事,晚上一只朱笔要执到三更。日理万机宵衣旰食的生活早就把李隆基折磨得精疲力尽,哪里再来心情对付胭脂俗粉。
“要不然都放回家去吧。”他想。
想了想,还是算了。
说着至高无上,毕竟是肉体凡胎,这个时间里,他也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而已。平日里李隆基一入夜就把大明宫宫里宫外的人都赶走了,只留下来两个侍卫,然后一个人呆在偌大的宫殿里头批奏直到睡着,或者爬上大殿顶躺在东边的飞檐上,呆呆的看很久的长安城。
后来他看见有一只笔,一把红伞,一席长裙,从城东长安街上走到城西的天书阁里。
于是他就再也没有看过一眼城东。
更漏子敲了十七下,平常这个时候应该会有一声鼾声。
可一看见她,李隆基困意全无。他急匆匆的就跑进了内堂,踮着脚去够高高柜子上的茶叶,够了半天没够着,只好拖着睡袍爬上了柜子。
“谁放的茶叶这么高,明天朕要好好算算这群蠢材的帐。不对,现在朕就应该要——”他骂骂咧咧的爬下来,抖抖身上的灰,“算了,应该都睡了吧,还是明天好了。”
虞迟站在原地,没有去坐那龙椅。她仔细盯着龙椅半晌,惊诧的后退一步。
“前辈是……老龙王?”
“姑娘好眼力。”那龙椅上缠着金雕的龙颤了一下,龙须从金色慢慢变成了白色,不过在暗暗的光线下看不出分别。
然后整条龙脱离开龙椅,腾空飞了起来。最后盘踞在龙椅上。
“为什么又换了这张皮呢?”老龙王微微叹口气,“是个隔着面具看人的傻孩子啊。”
“前辈已经知道了。”虞迟也叹了口气,随着那叹气声,整个人兀的变成了杨千语,“画的了人面,摹不来神仙。小女子功夫还是不到家。”
李隆基正在铜镜前正装,忽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撒满了铜镜。他呆了半晌,自嘲地笑了笑,
“蛊阵,还是破了么。”
“是留不住的人啊。”
“面皮画的不错,只是四个月前开始,你每天晚上都躲在那根柱子后面。老夫早就看见了。”
“所以这些蜡烛,都是前辈弄熄的了?”杨千语一愣。
“是。”老龙王立刻就回答了她。
“那我的位置,也算是前辈故意说出来的?”
“是了。”
“为什么?”杨千语后背发凉。
“年轻人,要懂得争取。”老龙王咧咧嘴,笑的活脱像个流氓。
“那……能否请前辈帮忙点一下灯?”
“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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