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烟缩在草丛中,尖锐的草刺扎到手腕,她闷哼一声。
段翊辰猛地回头,才发现夏梦烟脸色惨白,额头布满冷汗:“你受伤了?”
夏梦烟没开口,只是将两只手抬到他眼前。
段翊辰高挺的鼻翼在月光下倒映出棱角分明的阴影,看到她的伤口,脸色阴沉:“先忍一忍。”
背后之人现身,现在不能有任何声音。
夏梦烟想要收回手,却被对方握住。
她一愣,就见段翊辰小心翼翼将她的手腕护在怀里。
夏梦烟的身体由着惯性向他靠近,月光下,她能清楚的数出对方的睫毛。
“你……”
“嘘……”段翊辰用下巴点了点前面。
夏梦烟抬眼望过去,就见一人站在院子外,探头朝里面望。许久,见院子内没有任何声音,那人推门进去。
段翊辰小心翼翼将她的手放好,柔声开口:“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
夏梦烟点头,院子内有三人,没有自己拖后腿,应该能应付。
段翊辰站起身,修长的腿迈出草丛,黑色的锦缎被草尖划过,留下淡淡的绿色。
夏梦烟从未发觉,年幼时,不着调的损友,早已身姿挺拔,似寒松傲骨,从容淡定。
“小心。”
风卷着她的关心,落在段翊辰耳边,他回眸似浮光掠影:“好。”
夏梦烟躲在草丛中,许久不敢动弹。
倏然,院子里传来一声惨叫。
夏梦烟惊得站起身,疾步跑进去。
“段翊辰,你疯啦?”烛火下,刺眼的红铺满地,蔺夜阑拖着受伤的腿,连连退后,“我是来救梦烟的,与那些人并不认识。”
段翊辰抬头看着他,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浓:“自导自演英雄救美,你当我傻?”
蔺夜阑对上那嗜血的眸子,身体里的血像是被对方吸干。
他佯装镇定摇头:“你与梦烟是好友,应该知道她喜欢我,我怎么会伤害喜欢我的人。”
段翊辰说的没错,朝廷威压,母亲逼迫,这一切只有夏梦烟能解。
他已经低声下气讨好,可夏梦烟铁了心与他撇清关系。
他是没办法,才想坏了夏梦烟的名声,然后再上门复婚,那是面子里子都不会丢。
只是没想到,绑架的人不靠谱,让夏梦烟跑了,还引来段翊辰。
蔺夜阑猜猜段翊辰听到他们的对话,那又怎样,只要自己不承认,他就不能把自己如何。
段翊辰身为武将,自有一套刑讯逼供的办法,一刀插在蔺夜阑的伤口处,直接带下一块肉。
“是吗?”夏梦烟进来,就听到蔺夜阑的话,她越过段翊辰看向对方,“那你为何在此?”
蔺夜阑眼神闪躲,忍着疼痛道:“我,我听说你被人绑架,一路寻过来。没想到段翊辰恶人想告状,上来就诬陷我。
梦烟,是他,是他自导自演,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夏梦烟听到这话,差点被对方的无耻逗乐。
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前世,她眼睛是有多瞎,才会喜欢上这种人。
段翊辰靠近,语气平缓解释:“春月遇到我后,我吩咐人送她回府,并吩咐不要声张。”
换句话说,蔺夜阑根本无从得知夏梦烟被绑架。
“梦烟,我是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你被绑架,才一路找过来……”蔺夜阑慌乱解释。
屋内的两名绑匪已经被段翊辰绑起来,荒郊野地,无人能救他。
夏梦烟扯扯嘴角,讥讽一笑:“平安侯好大的本事,这么快找过来。”
“梦烟,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段翊辰的阴谋,啊……”蔺夜阑的话还未说完,夏梦烟一巴掌甩过去。
“蔺夜阑,我肚子里可是你的孩子,你居然敢派人毁我名节。”夏梦烟根本不想听对方的解释,不如直接动手来的痛快,“孩子出生后,知道她的母亲曾被人羞辱过,你让他在人前如何自处。”
蔺夜阑身子一颤,眼睛看向别处:“我,我没有。”
“不需要你承认。”无耻的人总有千百个理由替自己辩驳,夏梦烟腻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谁告诉你我的行踪。”
她去酒楼是临时起意,而绑匪却穿着书生的衣服,很快找到自己,可见还有人帮蔺夜阑。
“说。”段翊辰手中的匕首飞快旋转,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出去。
蔺夜阑感觉伤口越来越疼,再不医治怕是真的会跛。
今日之事,夏梦烟有所防备,注定失败,还不如趁机将自己摘出去。
权衡利弊,他佯装无助的看向夏梦烟:“是夏兴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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