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学校虽然没有禁止学生进入,但在学校劳累了一天后,大部分人应该都只想待在家中,不会产生任何重新回到学校的心情才是吧?
我自然也是这么想着的。
只是身为大家中唯一一个知晓了袭击者身份的人,我又不得不暂时放下心中那股懒散的懈怠感,随便找了个借口从家里溜出了出来来到学校。
没有学生的活动,学校里基本上都黑乎乎的一片,只能隐约看见似乎还有几栋教学楼的某间办公室还亮着灯,而经常去的天台所在的实验楼本就偏僻,在这种环境下自然更是昏暗得像一栋鬼楼一般。
于是推开楼梯间的门时简直就是在打开地狱之门一样。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保持那种奇怪的状态,也担心他突然间杀出来,所以这一次我并没有把灾厄血镰挂在项链上。
拖着灾厄血镰慢慢走在上往天台的楼梯上,镰刀与台阶摩擦、碰撞后发出的声音异常清脆,在这个空旷寂静的楼梯间格外刺耳,同时那颗血红色的灾厄血石也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听到这样的声音,他如果没有袭击的意思的话,应该早就该跑了就是。但他也如我所料般,并没有走。而是如同迎接命运一般,默默地等着我去揭开他“丑恶”的真实面目。
我轻叹了一口气,轻轻推开天台的门,果不其然,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天台边缘的那个身影。
明明还处在夏季,但此时吹拂过面庞的风却是那么的凛冽。
我没有开口,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而他也没有一点开口或者逃跑的想法,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过一下。
虽然我没有看见他的眼睛,但我知道,此时那双看着远方的眼睛中,应该充斥无数的复杂情感吧。
这样耗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还是由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
“事已至此,又何须多言。”
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才转过身来看向我冷冷地开口,那双赤色的瞳孔中带着三分冷淡,三分愧疚,三分痛苦以及一分在极力压制的疯狂。
“当你突然出现在那里时,我就已经猜到了我的结局。与誉为微笑死神的你交手,若非是你放水,我甚至跑都跑不掉。”
“其实也不是我放水啦~”
我摸摸头轻轻地笑了笑,一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灾厄血镰的刀刃一边好奇地问道:“你难道没有想过停手吗?虽然大家相处的时间还没那么长,但是已经成为了朋友这一点无法否认吧?而且那些人其中,可是有你的......”
那个名字我没说出来,反正他也知道是谁。我也没有去询问他为什么会干这种事情的原因,这种东西,基本上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的了。
“我......”
他张了张嘴,然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道:“我已经......没法收手了......对力量的渴望,让我迷失了自己本身存在的意义......”
“扭曲的欲望一点一点地蚕食着我的灵魂...引诱我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我随着他的眼神抬起头看向天空,今天晚上的天空被浓密的乌云遮挡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见一颗星星一颗星星。
“我已经......渐渐感受不到我自身的存在了。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只是一具用着此前这副身体生活的模板继续苟延残活的肉体罢了......但却会在这个时候......变成奇怪的样子......”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魔刀喃喃道。随着他这些话说出口,我也看见,一团又一团散发着奇怪气息的蓝雾慢慢从魔刀上涌出来萦绕在他身旁。
“还不够...想要守护她的话......这点力量还远远不够...要守护城邦...要守护亚迪罗克大人...要守护影卫......要守护好多好多...不够...这点力量...还不够!”
影九喘着粗气,赤色的瞳孔在被蓝色的雾气渐渐侵蚀,那份被极力压制的疯狂气息也再一次凸显了出来。
“守护啊...”
我歪了歪头,并不太明白他口中所说的“守护”的含义,只是觉得他为了追求力量而变成这副鬼样子实在有些令人惋惜。
“没想到森罗城邦的杀戮灰影居然也会有这一天,为了追求力量堕落成如今的这副模样…简直像极了上古时期那些已经被世界淘汰的原初恶魔。看来你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复杂。不过为什么不去找人帮忙呢?以亚迪罗克的力量,解决你如今这副模样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
“亚迪罗克大人!”
影九身边的蓝雾瞬间顿了一下,可接着又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萦绕在了他身边。
“不能...不能给亚迪罗克大人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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