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然感觉后背有点发凉，就像有人在他脖子上吹了口气。
胜利的喜悦像漏气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刚才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不安。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薛然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他盯着重新恢复正常工作的智能助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感觉就像玩游戏，明明打完了BOSS，背景音乐却还在继续播放，让人怀疑是不是还有隐藏关卡。
徐悦推了推眼镜，冷静地问：
“怎么了？是还有什么程序需要调试吗？”
薛然摇了摇头。
“说不出来，就是感觉……怪怪的。”
他走到智能助手面前，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敲击，调出底层运行日志。
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在他眼前闪过，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突然，他瞳孔猛地一缩，手指停在屏幕上，指着其中一行闪烁的红色代码。
“就是这个！你看，这个异常数据……”
徐悦凑近一看，脸色也变了。
这段代码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埋藏在系统的最深处，如果不及时处理，随时可能引爆。
“怎么会这样？我们之前明明已经排查过了……”
徐悦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紧张。
几乎与此同时，实验室里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种紧张的氛围中。
“糟糕！”
薛然低吼一声。
“它开始影响其他系统了！”
只见实验室里的各种设备开始出现故障，机械臂胡乱挥舞，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响，全息投影仪闪烁不定，投射出扭曲的图像，甚至连房间的温度都开始急剧下降，冷得人直打哆嗦。
薛然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头皮一阵发麻。
“这玩意儿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徐悦，我们必须立刻找到解决办法，否则……”
他话还没说完，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见鬼！”
薛然咒骂一声。
黑暗中，徐悦的声音传来。
“薛然，小心！”
“什么？”
薛然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摸索着打开应急灯，昏暗的灯光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只见实验室的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实验器材的碎片，还有……
一滩黑色的粘稠液体，正缓缓地蠕动着，像是有生命一般。
薛然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鬼东西……”
实验室的警报声还在持续尖叫，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薛然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看着眼前这滩诡异的黑色液体，简直想口吐芬芳。
这玩意儿就像恐怖片里的史莱姆，黏糊糊、滑溜溜，还在不断地膨胀，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熏得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更糟糕的是，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吴监管员的名字。
薛然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薛然！你实验室怎么回事？我收到报告说你那边发生了严重事故！”
吴监管员的声音像连珠炮一样轰炸过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你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薛然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丁工程师那欠揍的阴阳怪气：
“吴监管员，我早就说过，这小子不靠谱！您看他搞出来的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定时炸弹！这次还好只是实验室事故，下次说不定就要炸掉整个城市了！”
薛然握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泛白，牙关紧咬。
他强忍着怒火，对着电话吼道：
“丁工程师！你少在这儿放屁！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就急着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安的什么心？！”
“哟，恼羞成怒了？”
丁工程师的声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我看你这次怎么收场！等着被联邦科技监管局吊销执照吧！”
薛然正要反唇相讥，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有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
他猛地看向那滩蠕动的黑色液体，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成型。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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