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大伙的提议,接下了这份重担。我深知这份担子的份量有多重:除了要确保所有人员的安全,还有就是要尽快找到西王母马车的钥匙。这种“火线授命一肩挑”的事情,在南方前线的时候看过也做过,非常考验一个人的各方面能力和承受力。
我把队伍重新做了安排,最有经验的李队和韩仁文在前面探路,中间是黄莉莉和沈书怡,以及陈继财,最后由我和杨先军垫后。这样的安排,是把队伍里最弱和胆子最小的护在最里面,万一还有什么突发情况,最弱的三人往前或者往后撤离,都有前后的人接应继而有序撤离,最大程度避免了混乱。我试图把绣春刀给李队拿着防身,李队婉拒说自己有工兵铲,应付什么妖魔鬼怪用得也顺手。
得吧,我把刀顺势递给和我一起垫后的杨先军,他看看绣春刀两眼放光,几乎是抢了过去,
“我从小练一套祖传的刀法。这刀放我这忒合适!刚开始给我就对了。”
“那你还怕那蝎子?和我拿刀砍过去不就完了?”
“老鼠我也怕。。。”
杨先军一顿已读乱回,让我语塞,只能笑笑。得,我且看看你这祖传的刀法灵不灵光,别还不如黄莉莉的乱刀来得猛。
在这地下大古城里,也只能无条件相信身边的队友了。我得要集中所有力量,完成任务才是首要。
找这“西王母马车”说实话挺费劲,风风火火横跨几千公里过来,刚下飞机就被告知要先找到钥匙。而“钥匙”远在阿勒泰,等找到了“钥匙”得再转回去另一个方向的天山,然后用钥匙解锁“西王母马车”带回南疆。现在跟着科考队进入这乌伦古国,找钥匙不说八字还没一撇,连八字的第一撇都还没头绪。钥匙的样子、款式,甚至藏在哪里毫无头绪。我只记得进来乌伦古国前的那些零散资料。
“沧海为水,昆仑山眼泪,羽化,吾爱……”
寥寥几句让人如入云里雾里,但往往越是这样,越能激起人的好奇心。
一行人继续往乌伦古国深处走,找那把传说中解开西王母马车的钥匙。这古城毕竟是千年留存下来的遗迹,到处充满着颓败和风化的气息。那些曾经车水马龙又热闹非凡的集市、商铺、街道,如今只剩些许残垣断壁。在普通人眼中,这些残垣断壁如同一盘搅合在一起的野沙堆。
而在队伍中行家的眼里,那些曾经的热闹繁华、规划布局,又逐一在他们的相机镜头中、笔记中和测绘过程中慢慢显现和苏醒。它们是时间消逝的见证,它们静静的俯卧在这古城中,仿佛在等待一次跨越千年的相遇。
“我们往里走,这里看起来是酒肆或旅店遗址,也就是客栈。跟着附近大直道走,到达古城中心区域碰碰运气。”
李队和队员们一番合计之后,继续往古城中心区域开进。
“李队,这乌伦古国,当年在西域也算大户人家吧?”
“看这规模估摸着2000户有余,人口得上万。另外加上守城的兵士,怎么的也得再加个两三千人。固定人口基本这个规模。还没有算那些来往流动的商人、使臣、驿差驿卒。以当时的社会生产力来说,在西域算比较大的。”
“原来是这样,那怎么忽然间就荒废了呢?”
“这个就要我们逐个去分析了,其实这样的西域古城从兴盛到衰败,大体上要么是路断城空、要么就是水断城空,再有就是战争和瘟疫。”
“水断城空我大致可以理解,路断城空是路面被超大风沙掩埋了还是?”
“不尽然,若乌伦国在交通位置上的重要性被替代,必定会因此萧条、衰败,而逐渐被人们放弃并消失。当然,战争和瘟疫对一个国一座城的毁灭更快更直接!”
听着李队的介绍,我对这乌伦国的前世今生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原来这世上,不论是皇室贵胄居居住的深宫六院、还是市井小民居住的茅屋草房,繁华过后均化为粉尘黄沙,所谓乌衣巷口亦不见往日车马出入,朱雀桥边竟长满野草。只余昔日的残墙彷如在说:任谁也抵挡不住时间的洪流。真是沧海桑田变幻,又有什么是永恒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