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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先生 (2/3)

亮……?你怎么穿这一身?什么时候换的老军装?头发什么时候剃的?”我理理余亮的军装、轻轻拍拍他衣裤上的尘土,还别说,真有一股当年我军战士的风采,精瘦、干练。

“你不也一样?”余亮指指街边的商户玻璃。

“这绝对是大脑在欺骗我的眼睛,不可能的!”我看到商店玻璃里映射着我们三个人的镜像,都是清一色65式军服军帽,黑色大头皮鞋。这让我内心有股奇妙的感觉在翻涌——

莫不是我们在余亮设置的VR游戏里?但如果在游戏里,总会分得清现实和游戏幻境。

“这就是你说的灵境技术?”

我看着街道边80年代穿着的人群、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真挚笑容、清澈的眼神,这就是80年代特有的、这就是80年代的凤凰县城啊,深深的藏在我的记忆里;

再看着远处在人海里串来串去,时隐时现少年的我和余亮、还有当时并未有所交集的黎可可,都是嬉戏玩闹天真无邪模样啊!这又是余亮用什么技术搞出来的?

除此以外,街道小店里手磨米粉在锅里沸腾,香气四溢,仔细一听还能听到店里播放的老歌曲。那个店老板我认识啊,小时候我父亲经常带我去他店里吃米粉,他家的碗就是大公鸡图案的。他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就是我记忆中的模样。最可贵是这当下暖暖的穿过手心的风,如同一首曲子,劲道十足的抚慰我的内心——

“每个早晨七点半就自然醒

风铃响起又是一天云很轻

晒好的衣服味道很安心

一切都是柔软又宁静

每个路口花都开在阳光里

小店门前传来好听的恋曲

不用太久就能走到目的地

人来人往里满是善意……”

………

“你当真把这玩意做出来了?”我满眼的不可思议,似乎彼此的人生又多了一次选择——

余亮小时候家庭变故,父母离异。去父亲家被后母嫌弃,去母亲家被后父子女嫌弃,成了一个弃儿。没有办法,他只能隔三差五往我这里躲,寻求一份认同感,那种被别人认同认可的、家的感觉。他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他一定要改变这一切,他会想尽所有办法、不择手段的去改变这一切!当时我也就当他说说狠话,发泄命运对他的不公。

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入伍的第一年,父亲就去世了。他人生最后那一段时间,我请假一直陪同在他身边。我不懂怎么安慰父亲,只是和父亲不断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一起在凤凰中学后面的溪沟里放鸭子(生活条件不好,养一些鸡鸭改善伙食);他醉醺醺的教我骑自行车.....。我想着这些属于我们父子的美好回忆能让他身体上不那么痛楚。当所有药物都无法对他的疾病起作用的时候,我只能骗他说,我找了巫师做了仪式,续十年的命给他,他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会康复。每当想起这个我就很自责,那种无能为力的谎言折磨和充斥了我整个人。更加自责,在人生叛逆期甚至很多时段,都没有很好的与父亲进行沟通,乃至顶撞、我行我素。

黎可可童年时期就遭遇家庭巨大变故(她母亲的事情我不知晓),但她父亲应该是在当年的某次边境轮战中负伤生死未卜。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太过曲折复杂,世人难以知晓。所幸的是她现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还通过考试进入了公安系统,来到父亲用热血和生命守护过的边陲小城(凤凰)。两代人的付出,父辈戍边卫国、女儿守护一方平安!

我们三人如天选之子一般,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得到了一次时间之神的眷顾和垂怜。余亮就是那个和时间之神借了钥匙的人,然后他选了我和黎可可(我猜想:他看出了我对我父亲的那一份愧疚寻求弥补、看到了黎可可渴望对童年创伤记忆的修复)。

街道上的人群开始沸腾欢呼——原来在街道转角不远处正走过来一列队伍,他们身着65式军服,整齐划一凯旋而来。原来是乡亲父老在自发的迎接换防下来的人民军战士们。

“哥哥们,是怎么个情况啊?”黎可可一时弄不清楚状况,扯着我俩的衣服。

“可可,你看看周边熟不熟悉?”我哽咽着对可可说。

“这不就是老凤凰县城,我爸爸部队驻扎的附近吗?我刚才看到一个小女孩好像我小时候。”

“我想回去看看我爸、我妈……”我哽咽着对余亮说。

“我也要回去看看。”余亮哽咽着回答。

无论如何,余亮他把我们带回了80年代,无论余亮用什么方式、什么地点。他让我有了一次与罗先生、罗老师,也就是我父亲再见一次的机会,就算我知道这只是科学技术极致发展的体现,就算这些人和物都只是一堆数据、虚妄,那又如何呢?但凡有那么一次机会,就算是梦我也要去弥补一些遗憾……

欠罗先生一个回报啊!

我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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