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中,二人相对而立。
“墨玉阁,墨琼。”
“南苏府,苏澈。”
这墨玉阁也是凌阳内有头有脸一方势力,阁中弟子皆以练体为主。这墨琼,字连山,在墨玉阁中也堪称一代天骄,不过十七岁已有下辰位八重的修为。
“请。”
墨琼见他不出手却也不客气,脚尖一点,一记重拳直奔面门而来,却如山崩地裂。苏澈见他来的猛烈,也不与他正面交锋,脚下微动,似有万水奔腾,四海潮音。一拳带着劲风呼啸而来,却是被苏澈轻轻转身避过。
墨琼见一击不着却也不恼,又以单腿支地,另一腿横扫而来,似带千钧之势。苏澈微微皱眉,将双臂轻隔,身形一矮,却又躲了去。
墨琼两下不中,心中惊讶。
“好滑溜的小子,不知哪里学来的步法。”
而苏澈则跳出圈外,说到:“墨公子,我见你那一拳一腿威力不凡,不知所习何种招式,可否告知其名?”
墨琼知他身法不凡,也略收起了轻视之心,回道:“我墨玉阁一向讲求以力服人,我这一身拳脚皆为墨玉阁宗传《五岳拳法》,练到极致可开山裂石,威力无匹。”
苏澈暗道果然,心中暗自思忖。这五岳拳法却与生死阁四绝中《五行拳道》中的《崩拳式》略有相似之处。
《五行拳道》分拳式五篇,曰兵拳式,曰缠拳式,曰柔拳式,曰炮拳式,曰崩拳式。五式贯通,相克相生,各与五行之道相应。
兵拳者,罡风凌厉,锋锐无匹。拳锋所至,斩金断铁,穿山裂石,自不在话下。
缠拳者,生生不息,无灭无绝。或如灵蛇傍身,或如山涧古藤,拳势虬结如蔓,急切难破。
柔拳者,海纳百川,势无定势。观之平平无奇,实则大巧若拙,恰如湖面风平如镜,渊下却暗流涌动,最是刚猛爆裂之功的克星。
炮拳者,一往无前,至刚至阳。但中拳者,百骸俱碎,骨肉俱消。但敢当其威者,必使其形神俱灭。
崩拳者,举重若轻,沉凝如狱。不动则意若山岳,一动便地陷天塌。正坐时有五岳傍身,奔走时如八雷随行。
苏澈心道:这五岳拳法与那崩拳式有不少相似之处,五行拳中,崩拳属土,我当以木克之。
思忖间,却是墨琼又一次奔袭而来。
“苏公子,比斗之间拳脚无眼,莫要分神。”
苏澈微微一笑,不再躲避,双脚前后立定,摆出缠拳式应对。刹那间,拳掌相交,两人霎时缠斗于一处。
墨琼初始不察有异,但少顷便觉不妙。五岳拳法拳拳到肉,气力厚重,若非常年练体,体魄过人者必不能随心操使。而他这几拳却似投石入水,如击败革。欲待要脱身,却又被苏澈袭击面门,不得不站定防守。时间略长,墨琼心头火起。
“苏澈,如何这般磨磨唧唧的,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只是这般缠得我进退不得,算何好汉?可敢正面应我一拳?”
苏澈闻言,跳出圈来,笑道:“既然如此,那苏某便与墨公子正面对上几招。”
墨琼正是火大,见他要正面对攻哪里按捺得住,大喝一声,扭腰转身一气呵成,钢拳直取苏澈。正是那身过处,百川皆惧;拳到时,五岳为开。
苏澈面色凝重几分,起崩拳式,双脚站定,其意凝若山岳,一拳打出,见势疾如风雷。
墨琼与苏澈这都带了全力的一拳碰于一处,刹那间,场中烟尘飞扬,天地无光。待那烟尘散去,苏澈发丝有些散乱,衣袍也沾染上不少尘埃。墨琼则被掀翻在地,口中溢血,颇有些狼狈。
“若...若不是与你缠斗多时,费了太多体力,又...又怎会输于你。”
“墨琼,”苏云见胜负已分,走入场中,拍了拍墨琼的肩,“锦诚平日里是用剑的。”
墨琼一愣,顿时哑火,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拱手道:“苏公子,是在下输了。”
苏澈也拱手道:“澈也是占了路数相克之优,若是硬桥硬马的对垒,澈未必是墨公子对手。”
苏云笑道:“说来也是,墨玉阁的五岳拳常以一力破万法而称,便是我与墨琼交锋也当暂避锋芒。不知你从何处学来的拳法,竟将那五岳拳压制地死死的。”
苏澈亦笑道:“世间万物皆有相生相克之理,五岳拳法虽势若千钧,却不闻‘磐石虽巨,一网可束之’。澈方才所用缠拳,正是克制五岳拳法这般势大力沉却攻面甚广,攻势无锋之路数。若今日墨公子如兄长一般使逐月枪法,这缠拳却是顷刻可破。”
墨琼此刻心服口服,再度拱手道:“坊间传闻言苏公子武道荒废,不过下辰位三重修为,更是无丁点路数可言,今日一见,可知传言谬之远矣。今日墨琼败于苏公子之手,当随左右侍奉,还望万勿推辞。”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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