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苏麟唤苏澈与凌云剑客共进晚食。
苏麟积年经商,攒下偌大家业,明元虽重农抑商,不允许商贾着绫罗,用珠玉器,但对餐食并未有限制。因此,南苏府的晚宴,并不比任何王子皇孙的王府要逊色。
“犬子愚拙,让凌云兄费心了。此为邻郡琦罗所产佳酿,常贡于皇室。且请凌云兄不嫌寡淡,共饮一杯。”
凌云剑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苏兄过谦了,令郎之剑术当世无双,只是内力属实低微,若能有下辰位五重的修为,武阁之内除了苏云外,再无敌手,若能得入七重,便是苏云也走不过百招。”
“武脉一事,我又何尝不为此发愁,我苏府尚有几分薄财,也曾多方求药,其中不乏夺天地造化之物,然皆如投石入水,不见其踪。此事功成又岂在朝夕之间?”
凌云剑客劝道:
“苏兄莫要过于忧愁,但尽人事,莫问前程。澈儿虽武艺不佳,但颇有才气。纵然最后入不得武阁,但在明元之外,也未必不能做出一番事业。某虽不才,但行走江湖多年,也有些许人脉,必要时可助苏兄一臂之力。”
“劳烦费心,且请再饮一杯。”
苏澈只在一旁听着,并不插嘴。三人度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用餐时间,餐后,凌云剑客起身告辞。
“但尽人事,莫问前程。”东方初晨心中笑笑。
“若不问前程,何须为人事。这苏澈分明一副练武奇才之躯,只是此间人物愚蒙,不能识得也。”
子时,苏澈叩响了苏麟的房门。
“夜半不眠,寻为父何为?”
“一事未禀,不敢擅专,特来告知父亲。”
“何事不可天明细说,偏要于夜深人静之时言之?”
“天明人多耳杂,正要这人定之时,周边再无六耳,方好说话。”
苏澈进屋,并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白日间,父亲曾问孩儿,今日神殿之行收获何如,孩儿未答。实为事关重大,不敢于人前妄言。”
苏麟皱起眉头,拉苏澈于床沿坐下。
“你且细说。”
苏澈环顾四周,将声音再次压低。
“今日神殿之内,信徒之中降下一仙上,求得上界神明赐福。那时,孩儿恍惚之中如得一梦,一金甲神人以剑典三卷共九式授之。再醒时,只觉身轻体健,九式皆熟记于心,只是内力低微,只可使出分毫,今日凌云前辈称孩儿剑术超群便是此式。”
苏麟猛然站起,在房中来回踱步。
“难道,难道,天不亡我苏麟……”
苏麟转身,紧紧注视着苏澈的双眼。
“澈儿,是何方神明,庙宇何处,为父当亲备太牢三牲前往祭拜!”
“回父亲,这位神明自称东方初晨星君,却不曾说庙宇何处,孩儿欲再问时,只觉是南柯一梦。”
“东方初晨星君?”
苏麟皱眉深思,摇了摇头。
“我南苏府藏书颇丰,有关神明的古籍亦不在少数。只是从未听过有此位神明。”
“想必是神明不愿露相,故以化名见人罢。初晨星君嘱咐,此三卷九式不可流传于世,若有人必欲索之,则以九字答之。”
“是何九字?”
“九字者,生(息),灭(辰),烬(燎),寂(苦),归(云),散(金),殒(心),离(天),墟(极)”
苏澈取过纸笔,将其一一写下。
苏麟仍只是摇头。
“不曾见过此九字真言,不解何意。”
苏澈收起纸笔,将九字递与苏麟。
“星君亦言此九式已不流于世许久,若得有缘之人识得时,九式自通。”
苏麟看向灯火下的苏澈,起身走到窗旁,低低叹息一声。
“澈儿,为父一生不求功利,唯独逼你的一件事便是练武。为父一直不曾给你一个交代,但若这次你能成功通过武阁测试,我会给你答案。”
苏澈不答话,略施一礼后退出了苏麟的房间。
东方初晨星君,神界并无此等名号,只是借此掩盖夺舍的事实罢了。九字真言者,乃离天九式,为离天神王武道之中的巅峰之作,三界之中,更无出其右者,九式曰:
生息叹苦短,灭明似辰星。
烬散留微燎,寂恨苦心惊。
归鸟晓云意,散影跃浮金。
殒魔心不改,离恨照天青。
墟毁诸邪去,极乐复安宁。
回首顾来路,唯余初晨行。
“有了这般缘由,日后施展之时,便无需再束手束脚了。”
苏澈回到房间,内力运转一周,以感觉自身的内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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