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五章 禳魂 (1/2)

却说苏氏三兄妹与两名从者来到听雨轩,向前台问了苏麟订下的雅间后便上二楼就坐。众人分定宾主,正要宴饮时,却见那二从者依旧是立于江梨幕身后,并无半点退却的意思。

苏澈心中冷笑,面上却是热情道:“二位既随表妹一同从京城远赴凌阳,想来也是府上心腹之人,不必见外,还请入座。”

二人对视一眼,没奈何,只得于下首入座。

苏澈却细细端详起二人来。那车夫,身长八尺,穿一领短褐,肌肉虬结,左眼有一处疤痕。那从者,身长七尺有余,着一领皂袍,面皮白净,不见髭须。腰间挂一折扇,却似个师爷打扮。

兄妹三人叙礼后,苏澈满斟一杯,不向兄长与表妹,却向那二从者道:“还不曾得知二位大名?”

那车夫便瓮声道:“小人乃江府家丁,姓李,单名一个猛字,久闻二位苏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

苏澈笑道:“好一个李猛,果然人如其名,且饮这一杯水酒,聊表情义。”

李猛方举杯欲饮,却被那从者拉住。

“李猛,大人交代,此次陪小姐凌阳一行,务要十分小心,千分在意,万不可出了岔子。你平素最爱饮酒,然此番却不可因酒误事”。

李猛闻言,放下酒杯道:“说的是,公……”

那从者轻咳一声,然后对苏澈笑道:“苏公子见笑,小人姓龚,单讳一个明字,却是大人府上的管家。李猛平日里嗜酒,此次陪同小姐出门,家里特意嘱咐,万事之中,唯酒最不可沾,还望见谅。”

苏云佯作讶异状。

“却有此事?听雨轩一向只售酒水,我等又不曾备得茶饮。如此却不是冷落了二位?却是不美,不美。”

龚明闻言,将一玉壶捧出。

“虽是家主有言在先,却也不敢坏了两位苏公子与小姐欢宴的雅兴。此处自有家主所赐素酒,可与二位苏公子对饮一轮,却是不敢再多饮。”

苏澈笑道:“龚先生有心,如此甚好。”

龚明将酒满满斟上两杯,将其中一杯递与苏云面前。

“此一杯,却要先敬大苏公子。”

而苏云早已看到苏澈眼色,并不接过,只是笑道:“龚先生谬矣,我虽痴长锦诚一些年月,但今日却是南苏府作东。敬酒不先敬主而先敬客,却是不可。”

龚明脸色微僵,随后很快恢复正常。

“说的是,说的是,那这杯酒就先敬小苏公子。”

早在龚明斟酒之时,苏澈闻得酒香,便已知晓他葫芦中卖的什么药,此时并不点破,只是接过酒杯,笑道:“龚先生美意,自然不敢推辞。”随即举杯一饮而尽。

龚明面上闪过一丝阴翳,却只是笑道:“小苏公子果然豪爽,某也自当满饮此杯。”说罢,也是一饮而尽,悬杯于空中,不见滴酒落下。

苏云本担心酒中有毒,此时见龚明亦饮了杯中之酒,心中却也不敢放松些许,频以目示苏澈。

苏澈见一时难寻得他俩破绽,于是离席起身,佯醉道:“这席间有美酒,有佳肴,更有兄长于梨幕相伴与此,万般皆美,只是少些乐声。澈自认粗通乐理,敢斗胆献丑,请诸位评赏一番。”

但见苏澈他脚下踉踉跄跄,三仆于地,却又站起,终是坐于雅间中摆放的一张古琴之前。

龚明见了,心中冷笑,只道这厮今日合该他死。

苏澈看在眼中,却只是装醉。

苏澈轻抚琴弦,便有清音流出。却是怎生曲调?只道:

素琴七弦十三声,清音婉转动凡尘。

西王涕下连珠泣,姮娥掩面不忍闻。

残月有情垂天际,清风无意伴孤灯。

惊鸿踏雪堪寻迹,雁过留声更无痕。

一曲奏毕,苏澈敛衣起身,双眸澄澈哪里有半分醉态?此时雅间内寂静无声,无论是苏云还是江梨幕抑或是那身份不明的两人尽皆沉沉睡去。席间冷冷清清,落针可闻。

苏澈不过一曲的工夫,何以使得几人如泥酣眠?原来此曲大有来头,本是伏羲氏所创,以渡战场亡灵再入轮回所作,其名《禳魂》。此曲本是为亡灵所作,若让凡人听了去,则必要睡上七七四十九日。但东方初晨身为一代神王,自有破解之法。却见他以指拈于杯中,沾得酒水几点,洒于苏云于江梨幕面部,不多时,二人醒转。

苏澈笑道:“好了,我兄弟二人可是陪表妹演了好一出戏,如今此间除我与兄长外再无六耳,表妹若有何烦难之事,尽可说于我等,必不外传。”

江梨幕方自《禳魂》中得脱,一时尚难以言语,却是苏云先一步开口道:“锦诚,方才那杯酒?”

苏澈笑道:“酒确是好酒,只是兄长暂且无福消受。”

苏云困惑:“此言何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