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指尖触到青铜古剑的瞬间，剑身上的刻痕突然活了过来。那些数字扭曲成漆黑的蠕虫，顺着他的手臂疯狂钻入皮肤。
别看！白衣女子突然睁开双眼，她的瞳孔已经变成浑浊的灰白色，这是因果烙...
锁链骤然收紧，将她未说完的话绞碎在喉间。九条锁链上的符文明灭不定，林墨发现每条锁链末端都连接着一具青铜棺——正是镜像召唤过的棺椁，只是此刻棺盖全部敞开，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星图刻痕。
轮回......是真的？林墨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墟核传来的信息让他头痛欲裂。那些重叠的画面中，无数个自己倒在血泊里，每个尸体的胸口都插着同样的青铜古剑。
白衣女子突然笑了，嘴角渗出银色的血液：你以为获得墟核就能拯救一切？看看你的左手。
林墨低头，发现先前被紫色脉络侵蚀的左手正在异变。皮肤下凸起无数肉芽，每根肉芽顶端都裂开细小的嘴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更可怕的是，这些肉芽正在吞噬墟核的力量，金色流光一旦接触就会变成粘稠的黑泥。
这是墟核污染。女子挣扎着抬起被锁链贯穿的手腕，那些星图......是求救信号......
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荒原开始塌陷，露出下方蠕动的血肉地基。林墨看到数以万计的血管从地底钻出，每根血管末端都拴着一颗跳动的心脏，而这些心脏表面全都浮现出他的面容。
快走！白衣女子突然暴喝，她的身体开始虚化，去永夜城找守墓人，只有他能......
锁链上的符文轰然炸裂，女子化作光点消散。林墨本能地扑向青铜古剑，却在握住剑柄的瞬间坠入记忆洪流——
他看到三千年前的星空祭坛，白衣女子跪在血泊中，将古剑刺入另一个林墨的胸膛；看到百万个时空碎片里，自己以各种形态被青铜棺吞噬；最后定格在一双遮天蔽日的金色眼眸上，那瞳孔深处沉淀着整个宇宙的绝望。
轰！
现实中的震荡将林墨惊醒，他发现整片荒原正在收缩。那些心脏疯狂跳动，血管编织成巨大的牢笼。墟核在眉心灼烧，传递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林墨挥动青铜古剑斩向牢笼，剑锋却穿透血管如同劈开幻影。肉芽已经蔓延到脖颈，他能感觉到某种存在正通过污染与自己建立连接。
用墟血浇灌剑身！守护者的声音突然在识海炸响，这是唯一能斩断因果的......
声音戛然而止，林墨突然明白什么。他反手将古剑刺入自己心口，金色的墟血顺着剑刃流淌，那些啼哭的肉芽突然发出惨叫。当血液浸透剑身铭文时，整柄古剑焕发出翡翠色的光芒。
一剑挥出，时空静止。
血管牢笼如烟消散，荒原坍缩成黑色奇点。林墨在虚无中下坠，看到无数发光丝线缠绕在自己身上——每根丝线都连接着一个时空的林墨。而在丝线尽头，端坐着由万千星辰组成的巨人，祂的胸口插着九柄青铜古剑。
终于见面了，本体。巨人的声音掀起时空涟漪，你以为轮回是为了拯救墟界？不，那只是我进食的仪式。
林墨的瞳孔映出恐怖真相：所有平行时空的墟核污染，最终都通过因果丝线汇聚到巨人身上。那些星图是血管，古剑是獠牙，而无数个林墨不过是培育完美容器的培养基。
为什么是我？林墨握紧开始结晶化的左手。
因为你是最初的错误。巨人抬手轻点，林墨体内的墟核突然暴走，当年那个愚蠢的守护者，竟敢用我的眼睛制作墟核......
剧痛中，林墨看到记忆回溯：百万年前，守护者剜出巨人的右眼化为墟核，却让左眼堕入黑暗。而此刻在他体内跳动的，正是那颗被污染的右眼。
游戏结束了。巨人的手指压下，林墨的身体开始崩解，第一千七百四十三次轮回，收获完美容器。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林墨突然笑了。他引爆体内所有墟血，翡翠色的剑光穿透万千时空。那些连接因果的丝线齐齐震颤，百万个时空中的林墨同时抬头。
该收获的是我。无数个声音在虚空共鸣。
翡翠剑光汇聚成洪流，竟是顺着因果丝线反向吞噬。巨人发出震怒的咆哮，但为时已晚——所有平行时空的污染源，此刻都在通过丝线流向最初的起点。
林墨在彻底黑暗前，看到了白衣女子最后的记忆：她在每个轮回开始前，都会在古剑上刻下新的数字。那些不断递增的百分比，从来不是墟核的污染程度......
而是林墨的觉醒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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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