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十分钟后，她忍不住戳了戳坐在她旁边的那人，“上面有字吗？”
他点点头：“有。”
陈由不认邪地又翻了两转卷子，确实现在有字了，但是她一个都看不懂。
她叹了口气，坐在凳子上，状若打瞌睡，实则在看那人的填涂卡。
那人无声笑了，虽然陈由看不见他表情，但是能确信他笑了，他摊开了胳膊，想让陈由看得更清楚一些。
陈由看清楚了，于是依葫芦画瓢抄上去了。
真是奇怪，最后她几乎拿着他的卷子在抄，但是没人介意，老师也一直在讲台上刷手机。
卡着点抄完答案的她骤然放松，有些恍惚地听着铃声，转过头，发现期末考试成绩已经贴在最后了，她以295分的理综加上正常发挥的其他科目位列全校第13，进步榜第一。
……
……
……
她看着那张长长的，B3的名单，有种荒谬和恐慌的感觉。
“现在，你是优秀的了。”
他仍然坐在她旁边，轻声说到，仿佛一个恶作剧得逞的魔鬼。
“不是，不是……我不是……”陈由对着他看不真切的脸越发感到恐慌，“这样的进步没有人相信。”
“哦？你在意的是’他们不相信’，而不是’这是你窃取的’吗？”
他们周围景色再度变换，陈由看着讲台下同学们精彩的神色，看着自己手里的进步奖和梦寐以求的奖金，想要后退却退无可退。
班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就是这样，就该是这样，好好保持，你可是自主招生特招的50人之一，你天赋一直在那里，心态调整好了就对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对不起，我作弊了，却说不出一个字，因为她就是理综第一，无可争议的，甩了第二20分的第一，而且并没有犯出卷人给出的标准答案中的那两个错误，压轴题思路也完全不同，所以甚至不能说自己偷来了答案。她只能浑浑噩噩在众人的掌声中回到座位。
他仍然坐在她旁边，没有鼓掌，只是专注注视着她。
“如果条件允许，你会承认作弊吗？”
陈由呆呆地看着手中的500块奖金，犹豫了。
“因为你想用它买书，你太向往银河三部曲的精装版了，你同时爱着现在最流行的《我的大司命》，纯粹的精神甜品，让人膨胀的奶油蛋糕，虽然你这么评价它，但是获得它，你也能参与进班级最火热的讨论。”
“同时有了这笔钱，你能在学校的成人礼获得一套体面的东蕲传统礼裙和妆容，那段让你痛苦的情节再也不会上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