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你那样……成为一个奇迹。”
“代价呢?”
天台的风很冷,她问。
“这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一场无法揭穿的自我欺骗。”
陈由默然,手中攥着500的纸钞,她当时就犹豫过了,这很吸引她,不然她不会抄那张物理试卷。
“拒绝你的人很多吗?”
“我是什么你明白,这个问题你自己也不愿从众吧。”
你就是我。陈由能推测。
“我不知道。”陈由坦诚看着他,看着他陌生的面庞,来源于自己人生全部的因缘际会,来源臆想的超我。
“我在这里能带动整个世界走向星辰大海,揭开宇宙终极秘密?”
他笑而不语。
陈由明白这只是果壳中的宇宙皇帝。
“我会知道自己做梦吗?”
“不会。这只是人生的选项,就像招生考试前天晚上你翻阅的几何文献一样,翻开或者睡觉,它决定你人生,但是你永远不知道。”
她扯了扯嘴角,转头看着天上降落的小雨。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唯物主义战士……虽然偶尔迷信,有着灵活的标准,但是我决不唯心,因为我思考了,所以我不唯心。”
“路很长。”
“我一直很能走,毕竟我家没有车。”
她认真看着他:“这不是你用这些侮辱我的理由,哪怕我卑鄙,阴暗,懒惰,软弱,我的终极追求不是这些。”
她胸口很疼,说不清楚是羞愧还是愤怒。
“这不是爱。”
她想要逃离这个魔鬼的梦境,于是她就像翻越学校围墙一样,爬上了天台护栏,一跃而下。
世界在坠落的她眼中运动得不合情理地慢,当然,毕竟她从来没有主动跳过楼。
但是她躺在了柔软的操场上,梦境仍然没有结束。
他一起躺在她旁边,一起看着刺眼的天空。
“你确实软弱,如果刚才你能下定决心杀死自己,而不是跳楼,你不会还在这里。而且会很了不起,在你认可的真实里。”
“也不奇怪,如果你意志足够坚定,不应该有这么多的梦,但是如果你真的渴求被爱与认可,虽然刚刚你拒绝承认,但是梦很诚实。你一边在渴望,一边又在坚定抗拒。”
“这究竟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就当一次开卷考试吧。”
他们一起看着天。
陈由想着自己那灵活的唯物主义,叹了口气。
“你渴望逃跑的能力……这很难评价,但是确实是很强大的倾向,哪怕被你藏在内心最深处,所有虚幻的美梦背后,在这样的深层中也暴露无遗。你的欲望异常强大以致甚至在和某种东西对抗形成了这样的倾向,同时你的自我抑制也异常强大让你甚至能突破这些梦境对你的精神影响。”
“想要逃得快过问题?想要逃离那个道貌岸然的自我?这是很复杂的讨论,需要很复杂的模型。”
他拉着她起身,走向了剩下的梦。
“这样日夜不停的假设与自毁让你成为了一个似乎普通的存在……但是杀死你或者我任何一个都会制造某种极端,你究竟是可怜我还是可怜自己才永远下不了手?只能说这也是种奇迹。当然,每个人说不准心中都有这样的奇迹,不是吗?”
“内耗没有意义,但是你极大的精力都在同本我的内耗中湮灭,所以你无从突破这里。虽然这样挺浪费一切推动你来此的科学,历史,文明……和所谓的灵活唯物,但是世界上确实少了一个祸害多了个窝囊废。”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的对话不应该发生。”陈由疑惑问着,和他一起走进了图书馆。
“某种变化正在发生……你真的可以许一个愿望的意思,但是必须是你真正想要的——不是和小动物说话,不是偷窥别人试卷,不是美少女变身,明白吗?也许它能让你做到上述奇迹,但是那只是表象。”
“我希望……获得自由,不选择的自由。我想,这应该比较真实。”
他随意翻开了旁边书架上的一本书,陈由看到了熟悉的书名:《形而上学》
不行退学。陈由腹诽了一下,再定睛一看,那已经是《物理学》了。
“那么你超验的世界尽头是什么?”他如同记忆中的林天许那样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角度那么问她。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你在向上寻找宇宙第一推动力吗?我父亲曾经嘲笑我说这样年纪的孩子往往迷恋甚至迷信教科书上的规则与理,甚至将之捧上道的程度。”
“陈由,我见证过超越我们认知规律的东西,所以我从来不觉得我们认知了真理与终极,我们只认知现象,统计规律,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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