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洞庭从未见过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别人父母康健一家温馨的画面,洞庭也从未感受过,是以有人问候洞庭母亲的时候,洞庭不禁悲从中来。”
“那日我虽与廖公子不愉快,但因着此事洞庭十分感念他记得我的母亲大人,至少除了我之外,还有人记挂着她老人家。”
“不曾想今日方知,此话却并非是问候!洞庭想问问廖公子,你是不是欺我学识不佳才折辱与我?”
说到这,张洞庭已是一脸愤慨,怒火烧红脸,大有一副廖东生回答不好就要上去干他的架势。
“我,我……皇上明察,我没有啊!”
廖东生赶紧跪下解释,可事关定远公一家子的事,不少墙头草站在了张洞庭这边。
说到底定远公一门父子四人皆是为大梁而战,三子战死,白发人送黑发人,只留下一道血脉,且唯一儿媳还走得早,而定远公又要戍守边疆……
想到张洞庭在其中的艰难,诸多人感念其身世坎坷、生活不易,不禁对他生出些许同情。
定远公府唯一世子,世袭罔替,莫大殊荣,荣华富贵数之不尽又如何?
归根结底只是个无父无母,无人看顾的可怜人,不然有人悉心教导的话,又怎么可能长成了个纨绔草包?
“此时此刻,皇上和诸位大臣面前,廖公子自然是不认。”
张洞庭可没有放敌人一马,等以后再给自己添麻烦的兴趣。
火势烧上来了,那就再泼一桶油!
“可洞庭记得清清楚楚,那日烈日炎炎,傍晚偶有清风,洞庭出府觅食,在安定河旁遇到……”
一副两个勋爵贵子相遇后发生口角,然后惺惺相惜的画面,从张洞庭嘴里展现出来,只是这个惺惺相惜的两人,其中一个是傻子,一个把对方当傻子。
他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子!
廖先民不是添油加醋的列举他的六大罪状吗?
现在你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背地里辱骂为大梁战死英魂的妻子,就看你怎么说!
回答不好,旁边站着的若干武将,上证杀敌的魄气可还没散干净!
“皇上!皇上!”
廖先民也跪倒在地,不断叩首。
“此事还有待查证,一无证人二无证词,不可轻信他张洞庭啊!”
“说得好!”
张洞庭猛喝一声好,惊的一些老臣抚了抚心脏,上朝那么多次还是第一次遇到今天这般多的惊吓。
“既无查证,为何境山爵列举我那么多罪状,我却不知?”
“臣已查证过,确凿后才敢面圣,此时证人就在宫外候着,还请皇上明察。”
廖先民赶忙接过话茬,却不敢在说廖东升是否侮辱过张洞庭母亲一事,不论有没有此事都说不清楚。
他这也算是混淆视听,等众人注意力在张洞庭身上,那么就没人主意廖东升了。
大殿之内突然沉默下来,九五之尊的位置上梁安垂眸看着殿内,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过了半晌,梁安方才开口。
“洞庭,境山爵既参你一本,你若真的问心无愧,可敢对峙?”
“有何不敢?”
张洞庭拍着胸脯,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模样。
“有罪我认,但莫须有的罪名,洞庭也不会认!”
“请皇上宣证人进殿,洞庭要为自己洗刷污蔑。”
“好!宣证人。”
黄公公一甩浮尘,扯开尖细的嗓子。
“宣证人上殿!”
众人好奇的向着殿外看去,多数都存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当然能因此让张洞庭被踢出筛选户部侍郎一职也是他们喜闻乐见的。
少一个人,便少一个竞争对手!
而梁安呢,让证人上殿可不全是为了洗刷张洞庭身上的冤屈,既有冤屈便要洗刷,如果张洞庭无法洗刷呢?
当然,他此举一是为了安抚诸多武将,若是听信廖先民一面之词冤枉了张洞庭,日后岂不是寒了所有武将的心?
虽然现在大梁重文轻武,可边境外的鞑虏虎视眈眈,并不安分。
二来则是定他定远公的心,张洞庭在京都一切无恙,定远公才能一直安心的戍守边疆,即便要定张洞庭的罪,那也得师出有名!
不多时的功夫证人上殿,禁卫军抬着一人进来,旁边一青年畏畏缩缩的陪同左右。
再之后是一名老实巴交的百姓,穿着一身短打,还有穿着兵甲的兵卒,以及一名妇人和看起来像是商贾的胡子男。
“跪!”
黄公公一声喝,几人纷纷下跪。
“草民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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