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都告诉你”意味着什么。
协助运货这种事,只要不是运气特别差,基本没有多大危险性。迟函说他当年第一次出任务也是干的类似的活,宋敬予接了下来,提前了解好情况,做了万全准备。
到了说定的那天,底下一个下属,开车把他和老四送到了离奉窑会几十公里远的地方,那里视野空旷,一眼可以望到很远。
“见到人之后少说话,不该过问的别问,别人问你什么也都别回答,跟着走就成。”老四低声叮嘱他,“等出了松安的地界,这事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宋敬予拉起外套的兜帽戴上,遮住了半张脸。
几分钟后,一辆车开到他们跟前停下,车窗缓缓降下,副驾驶的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哥们儿有烟吗?”
老四答道:“黄金叶来两根?”
宋敬予眉头跳了一下,被拉着上了车。
副驾驶那人带着一副墨镜,但宋敬予通过后视镜能看出对方也在透过镜子看他。
“瞿爷派了个小孩过来?”
老四开口道:“他也姓瞿。”
对方不说话了,半晌哼笑一声:“我怎么没听说他什么时候生了个儿子。”
“你不用管他什么时候生的。”老四的话里听不出情绪,“知道这是他儿子就够了。”
这趟任务意料之中地顺利,回去以后瞿硕在主屋办了几桌,把奉窑会所有人都叫了过来,二三十个人把那方小院子挤得满满当当,宋敬予坐在瞿硕和老二中间,对面是迟函。
瞿硕开了瓶酒,倒了满满两杯子,然后端起其中一杯,冲所有人道:“瞿十二,我儿子,从今天起,就是我奉窑会的太子,以后我老了或者死了,他就是奉窑会新的老大,今天这顿饭,算我以老子的身份请大伙,给我儿子庆功!”
他说完又转向宋敬予:“来,儿子!跟我喝一杯!”
宋敬予端起桌上的另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酒入喉肠,先是一阵冰凉,紧接着犯上一阵直冲脑仁的辛辣,他条件反射一般咳起来,眼泪都溢了出来。
瞿硕看着他这副狼狈样子,大笑几声:“好小子,白的都敢一口闷。”
迟函起身拿过他手里的杯子,给他倒上凉水递过去:“这酒度数高,赶紧喝点水冲一冲。”
宋敬予脑海里一震,后知后觉慌张起来,他刚才思虑欠佳,万一不小心喝醉了,把藏在心里那些秘密说出来,恐怕今天喝的是酒,明天就是喝他的血了。
他忍住打颤的手,接过迟函递来的水,灌进嘴里。然后慢慢坐下来,闭上眼睛努力对抗着腹腔里的酒精,竭尽所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那晚夜色晴朗,一轮明月高挂天边,往人间洒下万捧清辉。
翌日,迟函受了瞿硕的命令,把奉窑会的人脉、渠道、势力,方方面面都讲给了宋敬予,事无巨细。临了又告诉他:“这些事一个字也不准对外说,也不能写在纸上,就拿你的脑子,好好地记牢固,说不定什么时候老大就会来检查。”
动脑子死记硬背的事对宋敬予来说易如反掌,他只花了三天时间,就把迟函说的都记住了。
而自那夜起,他能感觉出来,奉窑会的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
从前他只是空有个名头,不只是瞿硕的干儿子,还是整个奉窑会的干儿子,和养在主屋的那条狗没什么区别。但现在瞿硕开诚布公摆明了他的身份,那他真就一夜从家犬变成了太子,地位跟奉窑会的老二老三差不多了,连迟函跟他说话时都多了三分敬意。
宋敬予没有放松警惕,他不确定给了自己身份,瞿硕是不是真的就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了,因此最早的几天,他还是按部就班,该干什么干什么,叫人挑不出一点问题。
后来他借口闲逛,又摸到了那只邮筒附近。
四下依旧无人,野地上长满杂草,只有十里的风滚滚穿过,掀起一阵尘沙。
他试着从投信的缝隙往里看,但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又掏出一张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小卡片,用同样的方法写字:30号,邮筒,松安市公安局收。
写完以后再次投进邮筒里,宋敬予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耐着性子等到了三十号,从奉窑会出来以后绕了一圈路,才跑到邮筒附近。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公里多,他模模糊糊能看到那只邮筒的墨绿色影子,旁边站着一个人,背靠着邮筒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他眯起眼睛远远地观察着对方,从头到脚没有异常,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叫他觉得不太对劲。
又往前走了几百米,宋敬予忽地顿住脚步,也许是天生的直觉,也许是这两年跟着瞿硕练出来的,他能感觉到这附近还有别的人。
宋敬予定在原地,利落地藏在一棵树后,把自己隐蔽起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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