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他:“宋羡己,你真的只有七岁么?”
宋羡己嗤笑一声:“我说我三十七岁,但是童颜不老,你信么?”
“你说真的?”
宋羡己偏头一看,见杜夜川真的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
他无声地骂了一句“傻子”,然后不搭理对方了。
“你又要去那面墙上坐着吗?”杜夜川问。
“关你什么事?”宋羡己只嫌他烦,叫他别跟着。
杜夜川还想问什么,但没有问出口。
翌日下午宋羡己又见到了他哥,发现他哥个子变高了点,但瘦了很多。
宋羡己把见许医生的事告诉了他。
“他还问你别的了吗?”宋敬予问。
“没有,就只有这些无聊透顶的问题。”宋羡己撇撇嘴。
“这是个心理医生。”
“我猜到了。”
宋敬予看了看他,突然把手搭在他肩上:“多少演一演吧,别太与众不同,别太容易被人记住。”
“啊?”宋羡己似懂非懂,但还是听了话,想了想又觉得憋闷,“那些小屁孩咋咋呼呼的真的很讨人烦。”
“记住。”宋敬予扶住他的肩膀,弯下腰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也是个七岁的孩子,你要知道一个正常的七岁孩子是什么样的,要学会藏起锋芒,太聪明是会有麻烦的。”
宋羡己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笑:“哥哥你比我聪明呀,你藏好了么?”
风吹过来,旁边的杨树枝桠晃了晃,新长的绿叶被晃下来一片,飘飘悠悠栽倒地上。
宋羡己盯着那片树叶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哥哥的答案。
不过他还是记住了哥哥的话,此后慢慢学着合群,表现出一个正常的小孩应有的样子,内心波澜不惊地混在孩子堆里嘻嘻哈哈,然后和他们进行一些类似于“我以后也会魔法吗”这样愚蠢的对话。
日子过得飞快,春天过完是夏天,夏天过完是秋天,然后眨了几下眼睛,就到了第二年秋天。
宋羡己再见到哥哥的时候,发现他个子窜得更高了,声音也开始变得低沉。他哀怨地叹了口气,因为福利院里的伙食多素少荤,他这两年个子没长多少,原本就比哥哥矮了不少,现在差得更多了。
“我听到了院长打电话,明天会有人来领养小孩。”宋羡己趴在墙头,双手垫在下巴下面。
“领养人条件什么样?”宋敬予问。
“嗯……不太清楚。”宋羡己兴味索然,“不过能心甘情愿养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至少该有几个钱吧。”
宋敬予没有说话。
宋羡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哥哥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短袖衫,明显不太合身,衣领很大,他一眯眼睛,就看到了哥哥的后背,和肩颈连接的那一片地方,有许多青青紫紫的痕迹。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羡己,你跟他们走吧。”宋敬予说。
“什么?”
“你让他们把你领养回家吧。”
“为什么?”宋羡己问。
宋敬予垂眼看向自己的手心,然后慢慢攥成拳:“时候快到了,去过几天好日子。”
“什么时候?”宋羡己“噌”地坐直了,“你要去给爸爸妈妈报仇了?你要怎么报仇?”
“不,”宋敬予摇摇头,“我会用一辈子去做这件事,我的计划过不了多久就能开始实施了。”
“你为什么还不告诉我你的计划是什么?”宋羡己的表情冷下来。
“你还太小,”宋敬予说,“羡己,你先好好长大,等你长大了,才有能力和我一起报仇。”
宋羡己凝视着哥哥的眼睛,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他总觉得哥哥的眼里像有把火在烧,那燃料不止有仇恨,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
宋羡己想,他还是败在了生活经验上,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那东西。
“哥哥,”他动了动唇,“你真的只是想报仇么?”
宋敬予没有回答。
对于弟弟的很多问题,他总是无法回答。
第二天领养人来了,那是一对中年夫妻,看衣着应当是生活在一个经济富裕的家庭,举手投足间都是温和有礼,和福利院里叽叽喳喳,灰头土脸疯跑的孩子,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宋羡己靠着走廊的立柱,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们,看着他们进了院长的办公室。
他折身跑进洗漱间,对着镜子练习自己的眼神。爸爸妈妈给了他一双漂亮的眼睛,这是他得天独厚的条件,他有的是办法让人对这双眼睛产生怜悯之心。
过了没多久,院长找到他,领着他进了办公室。他跟在院长身后,被牵着手,错开半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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