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陈兄弟,幸会幸会,在下便是孙美瑶,这是我二叔孙桂枝。”
孙美瑶戴一副眼镜,笑容有些阴测测,这位为祸济宁道的土匪头子尘土满身,目光时不时在陈克身上打量。
另一人孙桂枝悍匪气质浓厚,只对着陈克等人拱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陈克收起刚才面对芳泽谦吉那一套傲气,转而换上一副油滑的面孔:“孙兄客气,事情已经听督军说明,咱们兄弟以后还要在一个锅里搅马勺,今日上山,我给孙兄带来2000套军装,赶制不及,还望赎罪!”
说完,很快有卫兵搬出一套套封存妥当的军装,交予孙美瑶手下。
看到军装,孙美瑶脸上绽放出笑容,居然也不避讳,直接拿起一间军服套在自己身上:“陈兄弟,你看看如何,我穿这身军装合适吗?”
这滑稽的模样像是沐猴而冠,但陈克还是努力憋住,拱拱手笑道,“孙兄为人不拘小节,实不相瞒,督军正在命人赶制帅服,比这套还威风!”
“哈哈哈,听到没有,弟兄们,打今天起咱们也是官军!”孙美瑶大笑不止,拿起军服像是官迷一样。
一众土匪喽啰跟着呼啸,敲锣打鼓,鼓噪喧嚣,山岗盆地好一阵热闹。
经过一阵接触,孙美瑶已经放下戒心,拉着陈克步入土匪山寨老巢,一路上还不忘感谢:“陈兄弟,这次我们得以招安,全靠你们说情。”
陈克敷衍得很好,“难得与孙兄这样的豪杰聚在一处,在下不佩服别人,唯独佩服孙兄,居然连洋人肉票都敢绑,放眼天下哪里有这般人物!”
“今日上山结交孙兄,咱们可算朋友,孙兄手下近万人,谋求一方镇守使官职亦不在话下,今后升官发财,可不要忘记小弟。”
几通马屁下去,孙美瑶已经美得冒鼻涕泡,就连周围的匪徒也美滋滋地想着招安事宜。
以往官军对他们都是喊打喊杀,极其蔑视,难得有官军吹捧逢迎,这让一众土匪心里大为欣慰。
一行人凑在一起不过两小时,已经开始哥长哥短,孙美瑶似乎彻底放下戒心。
只是那位孙桂枝一言不发,眼神在陈克牛皮带上面打量,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到土匪老巢,这里居然还建得有模有样,大堂、牢房、营房一应俱全,只是在风雨的侵蚀下破旧不堪,像是随时都会倒塌。
而且在牢房里还能看见近百人的人质,洋人跟国人分开关押。
其中洋人肉票只是精神不振,并未有其他问题;国人肉票则脸色发黑,浑身瘦如骷髅,像是将死之人。
“陈兄弟,哥哥我知道你们上山是为这39个洋人肉票,尽管放心,这些洋人肉好着呢,老子没忘记招呼他们一日三餐。”孙美瑶指向牢房,示意人质安全。
陈克有心敷衍几句,这时候却听见国人肉票的牢房里的穿传出几声奄奄一息的叫声:“求求孙当家,给口饭吃……”
孙美瑶闻言后脸色骤然变得不耐烦,“他妈的,这等人押上山半年也没人来赎买,随便杀了省事。”
说完,挥挥手立马有人上前,将肉票抬起朝着山崖一扔,只听见一声惨叫,随即便没了声响。
唐方平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看向陈克。
这帮土匪真是该死,对待洋人就好吃好喝招待着,对待国人居然动辄处死。
看孙美瑶这轻描淡写的态度,抱犊崮山崖下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尸骨。
陈克眼神寒芒闪烁,但脸色如常,微微摇头,示意不可擅动,必须找到合适得机会。
“孙兄,今日上山督军还让我带来花名册,邀请众头领签名,政府将一同授予官职,不如叫大家来聚聚?”陈克笑道,从怀里掏出花名册。
听到授官,孙美瑶眼前一亮,立马让手下去召集头目,顺便在公堂摆上几桌,要招待陈克等人。
围困数月,抱犊崮余粮本不多,但孙美瑶实在高兴,直接让人将所有好东西拿出来。
很快,两桌酒水宴席摆好,各路头领也陆续来到公堂,纷纷跟陈克打招呼敬酒。
陈克在席上举杯畅饮,坦然不疑,看到孙美瑶两眼有些红肿,便问道:“孙兄是不是病了?”
孙美瑶赶忙摇摇头,“是这几天山上事情忙,熬了几个夜晚的缘故。”
陈克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副黑眼镜来送给他,一面拍着他的肩膊说:“戴上吧,这样会好一些,老兄是一寨之主,应该格外保重!”
孙美瑶从出娘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自然将陈克当作好人:“陈兄弟真是客气,咱们再喝一杯。”
一行人推杯换盏许久,孙桂枝注意到陈克身边十来个卫兵腰间都带有毛瑟手枪。
于是夜晚临睡之前,足智多谋的老匪首孙桂枝忽然赔着笑脸向着陈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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