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方慕白问阿生。
“还好”,阿生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寒颤。
两人出来的匆忙了,身上衣服有些单薄,没想到晚上江边的风大,吹得两人有点冷了。
“要不要我把这件外罩脱下来给你?”方慕白又问道。
“不用,不用”,阿生连忙推辞,“少爷,我也没那么冷,再说少爷你也就一件外罩,你脱下来给我,少爷你自己不就被冻着了吗?要是把少爷你冻坏了,回头大奶奶非得把我腿打断不可。”
方慕白没再说话,只是心想自己在这个梦境世界里的母亲,也就是阿生口中的大奶奶,一定是个十分严厉乃至有些苛刻的女人。
此刻两人走到了江边,放眼望去,人潮人海,熙熙攘攘,万头攒动,一片喧嚣吵闹之声,到处都是前来看龙舟灯会的民众,还有许多小摊贩,推着车在贩卖各种小吃,有卖冰糖葫芦的,有卖糖糕的,还有卖糖炒栗子的,凡此种种,不一而论,至于那些冒着热气的小摊子,都是在卖炒饭炒面卤煮之类的熟食,拥挤的人群把整个外滩给围的水泄不通,热闹非凡。
此刻阿生指着江面上几艘来回穿梭的挂满了小花灯的小帆船,问方慕白,“少爷,那是什么?”
方慕白还没说话,旁边有个老大爷开口了,带着满腔的骄傲与自豪,说道:“嘿,小赤佬,这你都不知道,你是刚从乡下来大沪市吧?我告诉你啊,这就是每年重阳节黄浦江龙舟灯会的开胃菜,你看那几条小船,身上布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灯,它们就是旗舰,它们一跑,就告诉给观众,大戏马上就要开演啦,侬晓得了伐?”
这个本地老头,十分讨厌,张口就称呼阿生是小赤佬,这是大沪市流行的一句长辈辱骂年轻人的粗鲁口语,令的阿生十分不快,他也不接老头的话,只是满脸怒容地狠狠瞪了这个老头一眼。
果然,这些小的旗舰在江面上穿梭之后,压轴大戏就开场了。
先是两艘挂满了红灯笼的大船缓慢登场,引得人群一阵喧嚣,这让人群之中维持治安的印裔阿三巡捕们十分紧张,生怕会有人被挤进江里,所以他们全都挥舞着手里的橡皮棍子,嘴里不停地吹着哨子,来维持秩序。
紧接着就是六艘挂着各式彩灯的大船鱼贯而入,这又引得人群骚动起来,更有人高声大叫起来,印裔阿三巡捕们马上循声而去,对带头叫喊的大声呵斥。
再然后就是十几艘,几十艘,上百艘,几百艘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轮船好似变魔法一般的突然出现在江面,每艘船上都挂满了五颜六色样式各异的诸多彩灯。
江上的这些船犹如天上的大雁般,不断摆出各式造型,加上灯光的效果,蔚为壮观。
当然压轴大戏是一艘巨大的邮轮,两侧船舷上站满了几百名白俄女子,每人都衣着暴露,露出白花花的大长腿,在纵情歌舞,这让黄浦江两畔的民众彻底兴奋起来,无数年轻人高声大喊,如痴如醉。
“壮观,实在是壮观,前些年一般都是些印度女子,今年居然弄了这么多白俄美女”,刚才那个大爷显然是十分满足,“大手笔,这真的是大手笔,咱们大沪市的工部局是真肯下血本啊,弄来了这么多白俄洋妞,这得花多少钱啊?可见工部局是真心为咱们市民着想啊。”
阿生对他十分不屑,撇撇嘴,低声骂了句“老不修”。
江上花灯龙舟节目又持续了几十分钟,两人也觉得看的差不多了,就萌生了回家的念头,可就在这时,方慕白脑子里突然无端升起一股预警,用眼睛余光一扫,果然在左侧不远的人群里发现了两道熟悉的目光。
妖怪老太太。
她就站在不远处,用一种意味儿深长的眼神看着方慕白和阿生二人。
方慕白顿时浑身一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拍了拍阿生,阿生才一转身,好巧不巧地马上看到了妖怪老太太,顿时吓得往后两步,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周围人多,又被方慕白扶了一把,这才站稳了。
妖怪老太太朝方慕白轻微点了两下头,示意他跟过来。
然后老太太就开始缓慢往江边一条灯火辉煌的大路走去。
“怎么办?少爷?”阿生的声音有些发颤,“咱们是马上逃走还是跟过去?”
“不逃,怕什么?”,方慕白坚定地说,“跟过去,她是咱们的客户,可能还有什么没交代的事情,咱们跟过去。”
龙舟灯会还没结束,人群也都聚集在江畔,所以这条平时车水马龙的大路上此时也很空旷,只是时不时的有几辆进口的黑色福特小轿车在路上疾驰而过。
妖怪老太太看似走的缓慢,实则完全不然,方慕白和阿生两人要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得上她的步伐。
她也没走远,过了马路,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在一家装修豪华气派的咖啡厅门前站住了。
门前有一个身穿红色迎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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