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离去后,谷雨立即欠身说道,“世子妃若需善于撰写文案的才子,王府内不乏此类人才……”
“不必了,就在附近物色。”
她确实需要两名文案助手,但这同时也是她设下的陷阱,意图钓到某个特定的人物。
未来的名臣桑恒,出身贫寒,便居住在棋盘街的附近。
相传,他年幼时,父母因疾病相继离世,家中的积蓄全部用于医疗费用,原本较为宽裕的家庭迅速陷入了困境。
他曾以代人写信、码头扛沙袋、酒楼打杂为生计,甚至因为容貌俊秀,险些被诱骗至青楼为男倌。
在这样的困境中,他凭借自学,最终考取了进士榜单的最后几名。
他未曾进入私塾学习,仅凭父亲遗留的书籍自学,便能取得如此成就,天赋可见一斑。
由于排名靠后,且在朝中无依无靠,桑恒被分配到了一个无人愿去的偏远边陲县衙担任县令。
然而,他拥有非凡的治理才能,且为官清正廉洁,深得民心。
在各地为官,他总能以卓越的政绩泽被一方,凭借斐然的成就逐渐攀升,最终脱颖而出,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六部显贵。
他是文官中罕见的坚定主战者。
却在政敌的恶意攻讦下,以贪污的罪名冤屈地死于囹圄之中。他身后遭抄家,却未发现百两银子的踪迹,彰显了他的清白。
此人心怀忠义,难以被诱惑收买,但他同样重情重义。宁姝并不打算将他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她只是希望提前与他结下善缘。
曾经的端王府自守一方,但结果又是如何呢?
弓藏鸟尽,兔死狗烹。
宁姝深知,她需要在朝中建立自己的势力,以庇护端王府。主战派与端王府的立场相符,自然是天生的同盟。
当然,这撒网之计,未必能网到这位贤才。
这只是一个开胃小菜,她真正的大招,尚未露出冰山一角。
即便这次未能将他纳入囊中,下次他必定会主动找上门来。
……
第二天,苏菲手中捧着厚厚一叠宣纸走了进来。
“世子妃,自从我们的消息传开后,许多人纷纷前来应聘,这是他们留下的自荐信。相信随着消息的进一步扩散,还会有更多人慕名而来。”
宁姝一张张翻阅,不久便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桑恒。
他的字迹流畅如潺潺流水,优雅而美观。在众多文章中,他的文采独树一帜。
果然是未来的进士,才华横溢。
宁姝将他的自荐信取出,又在剩余的文章中筛选出一篇文采斐然的作品,道:
“就这两位。明天让他们来书斋见我。”
“遵命。”
……
桑恒身着一件洗得泛白的旧长衫,站在书斋的门前。
这,已是他的最体面的衣装。
昨日,他在码头辛勤搬运了一整天的沙袋,但一个月的薪资,尚不及书斋的五分之一。
他迫切需要这份工作。
只要接受这个职位,半年之内,他便能还清家中所欠的债务。
父亲病重时,他向伯父借了一笔银子为父亲买药。尽管利息高昂,但总比高利贷略低一些。桑恒已经还款三年,眼看着债务即将偿还完毕。
眼前的书斋,清幽雅致。
匾额上挥洒着遒劲有力的“博文书斋”四个大字,未署名款,但笔力遒劲,颇具大家风范,想必出自某位书法巨匠之手。
书斋尚未正式对外营业。
站在柜台前的是一位衣饰素雅的女子,笑容可掬,态度和蔼可亲,全无豪门世家管事者的傲慢之气。
桑公子翩翩而至。苏菲热情地迎上前,亲切地邀请道:“贵宾驾临,敬请入座,我家主人片刻便至。”
桑恒谦逊地回应一声,便在书斋内落座。
一名仆役熟练地烹煮了一壶香浓的绿茶,并端上了几盘点心。
“桑公子此番莅临似乎略早,先请品尝这杯香茗,稍作等待。”苏菲笑意盈盈地说道。
桑恒显得有些拘谨,轻声道歉:“实在是我来得过早了。”
那糕点的香气扑鼻而来,昨夜仅有一餐果腹的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些点心吸引。
然而,他仍保持着内心的自制,端坐得笔直。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步入室内。
“邹先生,请入座。”苏菲亲切地招呼。
这位老秀才显得颇为傲慢,微微点头,懒散地落座。他曾在豪门大户担任西席,若非手头紧迫,再加上这书斋给出的报酬格外丰厚,他恐怕还不愿意光顾这小小的商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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