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强斟酌再三,为三大爷斟满酒杯,举起碰杯说道:“三大爷,既然你不把我当外人,我就不妨多一句嘴。如果你觉得我说得有误,只当是醉后胡言即可。”
“嗯,你说。”看到三大爷的表情有所预期,他知道自己要说的事情可能难以入耳,不过还是选择了直说。
“三大爷,您当年让孩子交付生活费,那是在家里经济艰难时必须的,需要精打细算。我很理解,也认同你的做法。”
“可是,现在生活好转,仍然让他们负担,将来您和三大妈年纪大了,若他们也照做,连日常花费都需要孩子们付费,您内心会觉得舒坦吗?”
说着这些,许志强留意三大爷的表情变化,确认他能倾听时,继续深入话题:
“三大爷,贫穷时与富裕时的处理方式不同。即使血脉亲情,也不能经受如此计算长此以往,关系渐渐淡化是自然现象。”
至此,许志强意识到他们的交谈已经触及了些深意,只要三大爷能理解和接受就好,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倾听别人深入的洞察。三大爷沉思地低着头,紧握瓷杯,许志强默默地任他思考,没有打断他。
过了许久,三大爷一手端起白瓷杯,豪爽地喝了大半杯,重重拍了一下桌面上,脸庞涨红,凝视着许大强字斟句酌地说:“孩子,三大爷活了大半辈子,对财物这方面的事儿,竟不如你这样年轻的明白透彻。”
许大强大笑道一声,接着为三大爷酒壶斟满酒,却不作评价,仅仅拿起他的酒杯,对三大爷微微一碰,来了个简短的“情感深重,一口闷”的礼仪。
心里暗道,活了一生却仍看不清这点道理,还不是因为贫困所致,如果他也像自己一般,经常有几百上千的钱财进账,定然早已洞若观火。
两人你来我往地饮着,三大爷的那一壶已一饮而尽。许大强大手一挥,又启一瓶二锅头。最终,连花生米和拌黄瓜也没了,三大爷带着醉意踉跄归去。
许大强也被酒精略熏微醺,屋内的暖意让他很快有了昏眩感。他在水盆里涮了把冷水擦拭,以求头脑清醒,抬眼看时,发现已近晚上九点。
披上棉袄去胡同办完重要事情后,返回家钻进暖和被窝,一觉睡到自然醒来。
院里热闹嘈杂,阳光直照屋檐,许大强这才起身换衣洗漱出门。大伙已然离开工作岗位,只剩下瞎老太太在门外慵懒地晒着太阳。
老太太,早啊!许大强一脸笑容问候,对于瞎老太太,她是院子里的老军烈,听说所有子女都在国家的建设里奉献牺牲。当年她也曾贡献织工技艺,每年节日社区工作者都要来看望,连性情最为张扬的贾张氏对她都不敢轻易造次。
“太阳已经照进来啦,不迟了。”瞎老太太和蔼回应,嘴巴张合间露出了稀疏残存的牙齿。
许大强憨笑着,并未接过话题。就算别人质疑他懒惰,也不能让他点头认可,毕竟。
整天在家闲着,也不赶快娶个老婆,凑在我老太太前头干嘛?瞎老太太微笑着望了许大强一眼,随后又转头关注院中的孩子们在玩跳房子游戏。
“哥哥还未成家,我事情太多啦,闲暇之余陪陪您聊聊也是应该的,不是?”许大强并不气恼,干脆找了一个小凳,坐在瞎老太太旁。他的确没有什么明确目的,仅是感到无事无聊。
闻言,瞎老太太再度打量他,眼睛眯成了条缝:看不出你这个孩子,还挺会尽孝心的!
“哎呀老太太您就像咱们院中的支柱,做晚辈的当然该孝敬您哪。问您个问题,老太太您的高龄是?许大强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中院贾张氏正坐着做鞋子,院子里小当和槐花在陪李胜利的双胞胎玩耍着跳房子游戏。
然而槐花与李胜利家的小儿子狗蛋因年岁尚小,只能旁观着捡小石子,虽然欢笑不断,可小脸上却被冷风吹得红红润润,冻僵了模样。
“这一年都七十六啦,岁数大啦,老啦!”聋老太叹息自语,说到此处眉头稍皱,略含愁容。
许大强瞧了一眼老太太,轻松地开导道:“老人家,子孙们的福气得他们自己创,您都这般高龄,不必事事挂怀,这里有个大爷在总还是有的嘛。”
他深知,婆婆担忧一是怕晚景凄凉,无人孝敬送终,二是忧虑傻柱被秦淮茹操控,无法成婚立户。
听闻此话,耳聋的老太太惊讶地看着许大强,带着笑意赞道:“老太我真是失策了,这一园子里年轻人都不差,唯独你算是懂得人间事理的。”
“就冲你在前面院落的行事,你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强过许多人。不过人活着总有一份寄托,一份割舍不下的情感,我这老太太怎可特立独行?”
许大强笑道:“我想请教一件事,为何您如此偏爱傻柱呢?”
老太太毫无隐藏地深叹了口气,而后慢慢说道:“说出来只怕你笑掉大牙。这么多年了,只有柱子那孩子对我有一丝真心,会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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