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刘主任之后,易忠海回到了自己的家。
“情况如何?事情办成了吗?”
一大妈急切地询问,但看到易忠海眼神迷茫。
便感觉到了不妙:“难道没有谈成?”
易忠海叹了口气:“唉,这次我真的看错了,老高的儿子……他不是普通人!”
一大妈听得有些困惑,但她很有耐心。
没有急着追问,而是静静地听着。
当听到高明索要了上千块的钱票和工业券时。
她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
但她依然没有插话,
等到易忠海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讲述完毕后。
她才抿了抿嘴,点了点头说:“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老高家的儿子确实不简单。你得留个心眼,以后在院子里,尽量避免与他发生冲突。”
易忠海叹着气说:“别说将来了,这次为了老刘,我可能已经把那小子给彻底得罪了。”
“那你升副主任的事……”
一大妈瞥了一眼房门,压低声音继续说。
“估计没戏了。”
易忠海眉头紧锁:“一千块钱不是小数目,老刘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舒服,除非我们自己掏钱补上,不然别指望他再为我们出力。”
一大妈眼神闪烁,似乎有些心动:“老易……”
没等她说完,易忠海就摆了摆手:“一千块钱换一个车间副主任的位置,不值得!反正刘平进厂后肯定得跟我,到时候就有他老刘求我们的时候。”
一大妈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易忠海再次开口:
“老伴,你觉得这次冒犯了高家那小子,我们是不是该想想办法弥补一下?”
大妈沉思了片刻,回答说:“我觉得……还是算了吧,以后不招惹他就行。老易,听你刚才的话,那孩子太冲动太狠辣,年纪轻轻的,做事不知轻重,我看他迟早会惹出大麻烦。”
与此同时,在高明的房间里。
火炕已经烧得暖和,高明把脚伸进褥子下。
感受着温暖,感到非常舒适。
他的心里还在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已经是他能够争取到的最佳结果。
虽然刚才与刘主任的对峙中,高明看起来占据了上风。
但实际上他只是在故作强硬。
如果刘主任真的坚持到底。
高明也不可能真的去找齐厂长,更不会去区里市里闹事。
那样做的话,刘主任固然会陷入困境。
但作为轧钢厂的领导,如果厂里发生了这样的丑闻,
齐厂长和江副厂长也难以脱身。
高明那样做就等于与轧钢厂的整个领导层为敌。
实际上,在这场对峙之前,高明已经考虑过最坏的情况。
如果刘主任坚持不妥协。
高明只能冒险用钱去打通关系,找江副厂长帮忙。
从生产车间调到后勤部门,以此来避开刘主任的直接管辖。
江副厂长这个人,在处理事务上,只要你给够了钱,他还是相当守信用的。
但是,要请他出手,一二百块钱是远远不够的,至少得五百起步……
高明的思绪纷乱复杂,不知不觉中夜已经深了。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去解手然后睡觉。
考虑到刘主任可能会不顾一切地采取行动。
高明在睡前仔细检查了门窗,确保它们都被牢牢锁上。
并且他还特意在门窗后面放置了几个金属的锅碗瓢盆。
以防万一有人闯入,这些金属物品能发出声响提醒他。
第二天早上,火炕的炉子早已熄灭。
窗户的缝隙中还透进冷风,高明被冻得醒了过来。
昨天商定好了,三天内刘主任把钱票和街道办的关系疏通好。
只要高明到街道办上班,轧钢厂的工作就归刘平。
至于刘主任具体怎么运作,就不用高明操心了。
钻出冰凉的被窝。
高明端着脸盆牙缸到院里的水龙头洗脸刷牙。
一出门,正遇见对面西厢房走出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瘦高个。
正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许大茂。
“呦,大茂哥,大礼拜天的,这么早啊。”
高明笑呵呵打招呼。
许大茂愣了愣。
平时对面这闷葫芦可不跟他说话,最多见面点点头,今儿这是怎么了?
不过,许大茂是场面人,就冲高明跟他叫一声大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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