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里,灯光白晃晃地洒下,将众人的身影清晰地映照在地面。此刻,所有目光如聚光灯般齐刷刷地射向贾东旭,那一道道目光好似有千钧之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贾东旭只觉脸上滚烫,自尊心像是被人狠狠践踏在脚下,屈辱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可形势逼人,他咬了咬牙,拳头紧握,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得硬着头皮,缓缓屈膝下跪。每弯一分膝盖,他心中的恨意便浓烈一分,那“砰砰”的磕头声,仿佛不是磕在地上,而是砸在他自己破碎的骄傲之上。
磕完头,贾东旭仿若被抽干了力气,又似被火烫了一般,迅速起身,身形还有些摇晃。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地面,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满是不甘。这下可好,追求丁秋楠的计划本就如履薄冰,这下更是被搅得一塌糊涂,不仅毫无进展,还在无意中给李铭宇和丁秋楠创造了亲近的机会,这一切他都瞧得真真的,郁闷得简直要吐血。他心里门儿清,这次自己可是吃了大亏,对李铭宇的怨恨就像春日里疯长的野草,愈发浓烈,可眼下又不得不暂时咽下这口气。他嘴角微微抽搐,从牙缝里挤出狠话:“姓李的,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那表情难看极了,仿佛刚吃了一大口苦涩难咽的黄连。
一旁的易中海,此刻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眼睁睁看着贾东旭下跪,几十年在厂里精心树立起来的威望形象,就像被暴风雨肆虐后的沙雕,瞬间崩塌。易中海只觉气血上涌,脑袋“嗡”的一声,被李铭宇那嘲讽的话语气得满脸涨红,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皮肤下扭动。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李铭宇,嘴唇嗫嚅着,就想破口大骂,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了,半晌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周围众人毫不掩饰的哄笑声,此刻在易中海耳中却如雷鸣般刺耳,每一声都像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他环顾四周,看到那些平日里对他恭敬有加的工友们,此刻都变了副嘴脸,眼中满是戏谑与嘲讽,他只觉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受人敬重的车间老师傅,而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易中海把这一切的账,都一股脑算在了李铭宇头上,他双眼喷火,愤怒地嘶吼道:“李铭宇,你这个扫把星,老子跟你没完!”
贾东旭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深知再这么下去,事情非得闹得不可收拾。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拉住已经失去理智的易中海,使出全身力气往后拽,嘴里喊道:“师傅,咱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易中海却像头被激怒的公牛,红着眼,叫嚷着:“不行,我要找他拼命,我倒要看看,厂长到底会偏向谁!”
贾东旭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赶忙劝阻道:“师傅,您冷静点,咱不能这么冲动。我已经有办法了,您听我说。”易中海一听有办法,这才稍稍回过神,可仍气呼呼的,胸脯剧烈起伏。他急于知道贾东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凑上前去,刚一张嘴,一股浓烈的狗屎味扑面而来。
贾东旭本就被这乱糟糟的事儿搞得心烦意乱,此刻被这股恶臭一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哇”的一声,呕吐起来。这一下,场面尴尬到了极点,周围的哄笑声瞬间又高了几个分贝。易中海也愣住了,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站在那儿手足无措。
贾东旭抹了抹嘴,无奈地摆摆手:“师傅,您先去洗漱一下吧,这味儿实在受不了。等您收拾好了,我再跟您细说。”易中海如梦初醒,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朝洗漱间走去。
待易中海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衣服回来,贾东旭这才将他拉到一个角落,神秘兮兮地开口:“师傅,您知道二号食堂的崔大可吧?他一直对丁秋楠有意思,咱就利用这点,挑拨他和李铭宇的关系,让他们鹬蚌相争,咱们师徒坐收渔翁之利。”说着,贾东旭眼中闪烁着狡诈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李铭宇倒霉的样子。
易中海听了,微微皱眉,沉思片刻,缓缓点头:“这办法……行得通吗?”贾东旭拍着胸脯保证:“师傅,您放心,我观察崔大可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那人,看着五大三粗,其实心思简单得很,最容易被挑动。咱只要稍微使点手段,保管他上钩。”易中海咬咬牙,下定决心:“好,就按你说的办。我回车间顶着工作,你去实施挑拨之事,千万小心,别露了马脚。”
贾东旭应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志得意满地准备去挑起事端。他想起自己长期以来对丁秋楠的关注,这下终于能派上用场,心里别提多畅快了。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李铭宇为今天的事儿付出沉重代价,把自己失去的,加倍讨回来,顺便也为自己追求丁秋楠扫除障碍。
另一边,医务室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李铭宇坐在床边,刚处理完伤口,正准备起身。丁秋楠走了过来,脸颊微红,带着几分歉意:“李铭宇,今天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李铭宇笑了笑,阳光洒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帅气:“丁医生,别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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