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扬并没有理会易中海,仍然保持着冷静,耐心等待测量结果。
漫长的等待过后,陈师傅终于检验完了图上的所有尺寸标记,小心翼翼地把林扬完成的零部件归回到工位上,那举动如同在对待一件稀世艺术品,轻手轻脚、极为呵护。
他抬眼凝视,起初目不转睛地看着林扬,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接着慢慢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人,声音里仍带有一丝颤动:
“各位……各项尺寸偏差都落入图纸的公差范围内!”
轰隆!
霎时间,在场的每个人都犹如被雷劈了一般,惊讶得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呆住了。
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当头棒喝般的冲击。
一个外行初出茅庐,就能加工出精确达标的复杂器件……
这不仅仅是令人咋舌,更是超乎常理,几乎是一种超越认知的奇迹!
“什么!一个外行初次都能达到这种精确度?我此生都未曾见识过如此精妙的工艺!”
“技巧并非唯一,需要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感受力才能将每一道公差要求都拿捏恰到好处!”
“哦呀,林医生也太厉害了,这种手艺简直是大师级别的表现啊!”
现场一下子热闹沸腾起来,人们激动地谈论着林扬的惊人天分以及超凡入圣的技艺。
而易中海仿佛被雷击,木讷无言。
他怎么也无法想象,一直以来认为是草包的林扬,竟然初次加工就达成了这般骇人精度。
他还清楚记得自己初试这件复杂器件时的惨痛经历,样本成品竟有十几处超出了公差范围,无法使用,不得不废弃掉。
足足试验了五轮才勉强度过了验收这一关。
而眼前这个人——一个门外汉,一出手竟直达极限精准……对于易中海来说,这无疑是种羞辱至极的行为!
不……这不可能!他紧握成拳,身体瑟瑟发抖,双眼里充满了狂躁与克制不住的愤恨。
林扬倒是一脸淡然,笑着拍拍易中海的肩膀道:
“易师傅,我们之前不是有过打赌嘛?这个月你的工资我就收下了。
但我们依旧是好同事。你看,家里负担也不轻,连房子都旧得该翻新了。
你就帮帮我,算是支持我改造一下家,这样合适吧?
总不至于因此跟你计较,对吗,易师傅?”
“你!这句话彻底打破了易中海最后一点期望与尊严残存的希望。
他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微微点头:“好吧,我记起来了,这月工资就给你,我也绝不赖账。”
话一出口,他刚才的笑容顿时石化,陷入沉默。
刚刚在前一日输给了林扬,牺牲了一个月辛辛苦苦挣得的薪酬,而现在面临又一次的经济损失,易中海的心就像遭受着无形之刃的割肉之痛。他的生活本身就已紧巴巴,连为自己积攒的老本也吝啬于消耗丝毫。
况且,他还听到林扬那家伙说要用这笔钱翻修他的老旧住所。而对易中海而言,自己的老房子早已不再考虑翻修。
这刻的感受仿佛心脏滴血般痛苦。但他还得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极力抑制住那份沉重的心理负担和折磨,硬撑着对林扬承诺了那个令他后悔莫及的打赌协议。
“林扬兄你就开玩笑啦,咱们是邻居间的情谊,哪能为这点钱财斤斤计较。下个月工资到时一定如数奉上,你尽管安心花销便是!”
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怕一丝漏洞泄露内心煎熬。
然而实际上,他的心碎成千片万瓣。昨日才尝一次失手,今日再遭一劫,如同身陷痛苦深渊。
“嗯,忽然有点不太舒服,我想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说着,易中海匆匆逃离工作岗位,唯恐别人察觉他的难言尴尬。
此时此刻,他一心只想找个安静角落彻底倾泻苦涩,然后谋划如何反击。未曾想低估了林扬的能力,这回又栽了一个大跟头,且是自愿签下那不公平的约定,真是愚蠢无比。
他脚步快速穿梭,脑海内反复斟酌计策。
或许可以借口说是有个大妈急需用钱治病,这工资便留给自己应急。
然而这借口过于单薄,而且已经当众应允的誓言,要反悔无疑让他陷入更大的尴尬。
思来想去,他不得不暂接受现实,吞咽下这口气。但这并不能代表他愿意就此罢休,他发誓必要寻一个复仇的机会。
他易某此生从未吃过如此大亏,定会在某个时刻,狠狠地让林扬这小子吃些苦头!
此时的易中海仿佛一只愤怒的刺猬,浑身散发出刺人的气势,他在车间外四处游走,阴郁的面孔令任何人都不敢趋前亲近。
最终,他觅得一个僻静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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