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娣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许远仁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失落。
晨曦穿透薄雾,洒进轧钢厂宽敞车间。
机器轰鸣,铁锤敲击,交织成一曲工业交响乐。
厂长肥硕身躯裹在蓝色工装里,前额渗出细密汗珠,陪同几位身着中山装领导模样人巡视。
身后,一众车间主任紧随,大气不敢出。
一行人行至车间中央,几位身穿油污斑驳工作服师傅正围着一台庞大机器,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这是怎么回事?”厂领导见状,快步上前,厉声询问。
“厂长,这台进口精密车床出故障。”
一位头发花白老师傅回身,脸上沟壑纵横,写满焦虑。
“什么时候能修好?”厂领导语气急促,瞥一眼身旁领导。
“这……”老师傅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怎么,有困难?”
一位身材高大、气场威严领导开口,声音洪亮,不怒自威。
厂领导身躯一颤,连忙解释:“报告首长,这台车床是咱们厂核心设备,生产重要零部件,技术含量高,平日里精心维护,今天突然……”
“我问你什么时候能修好!”
领导打断厂领导,语气严厉。
“这个……我们几位工程师正在全力抢修,只是……”老师傅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有话直说!”领导浓眉紧蹙。
“这台车床是国外进口,内部结构复杂,加上年久失修,有些零件已经老化,问题又出得刁钻,我们……我们一时间找不到症结所在……”老师傅声音越来越低,额头汗珠滚落。
“什么?你们几个可是厂里顶尖工程师,连个机器都修不好?”领导声音提高八度,面色阴沉。
“首长,这真不怪他们,这台机器确实……”厂领导试图解释。
“行了,别说了!”领导挥手打断,“一群废物!”
几位工程师脸色涨红,敢怒不敢言。
车间气氛凝固,压抑得令人窒息。
厂领导冷汗涔涔,心中叫苦不迭。
这台车床要是修不好,生产任务无法完成,他这厂长位子恐怕也坐到头。
“要不,让许远仁试试?”
一位年轻师傅打破沉默,小心翼翼提议。
“许远仁?他行吗?”厂领导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他虽然技术不错,但毕竟年轻,经验不足,这么重要的机器,万一……”
“你什么意思?瞧不起年轻人?”领导目光如炬,直视厂领导。
“不不不,首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厂领导慌忙摆手。
“那我问你怎么办?”大领导不怒自威,一脸严肃看着厂领导。
就在厂领导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娄半城出现了,带着国外的工程师出现了。
娄半城满面春风,步履轻快,身后紧随几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工程师。
这群人身着笔挺西装,鼻梁高挺,眼窝深邃,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精密仪器箱,派头十足。
“首长,我把史密斯先生他们请来。”
娄半城微微躬身,语气恭敬,眼神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得意。
几位外国工程师也纷纷向大领导点头致意,脸上挂着职业化微笑,却难掩骨子里傲慢。
“这几位是国际知名机械专家,尤其擅长维修精密仪器,有他们在,这台车床一定能修好。”
娄半城指着几位外国工程师,语气中充满自信。
厂领导闻言,脸上露出谄媚笑容,连连点头。
“对对对,还是娄总有办法,关键时刻还得靠国外专家,这几位一看就经验丰富,能力出众,比我们厂里那几个工程师强多。”
厂领导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瞥向那几位老师傅,眼神中满是鄙夷。
周围众人也纷纷附和,对外国工程师赞不绝口,仿佛看到救星一般。
大领导眉头紧锁,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那些对外国工程师顶礼膜拜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怒火。
“小问题,这台机器在我们国家很常见,我们有丰富维修经验,保证能修好。”
为首史密斯操着一口蹩脚中文,语气狂妄,眼神轻蔑。
他甚至没有仔细检查机器,就断定是小问题,这份自信,或者说自负,让在场中国工程师们感到一阵阵刺痛。
厂领导听闻,喜上眉梢,仿佛已经看到机器修好,自己在大领导面前立功景象。
“不愧是国外工程师,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真是厉害,有你们在,我就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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