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朋友。
张飞不能再王大奎的伤口上撒盐。
岔开话题,拿起帽子拍去浮灰:“我这帽子,咋就过分了。”
听到张飞的话,王大奎这才抬起头,缓声道:
“原本也没啥事。
前几年鸽市上也经常有人戴这种帽子。
去年冬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拨人。
是七八个年轻人,个个都是练家子。
头上戴着黑毛线帽,挎着帆布包,包里装有菜刀,钢丝锥。
他们就躲在新北桥外围的小路边。
你要是空着手进鸽市,他们装作在旁边抽烟打屁。
要是遇到肩扛手提的,他们呼呼啦啦围上来一大群。
常年在鸽市混的,都是胆大包天的,有些还揣着盒子炮。
可是七八个人围着你。
菜刀架在伱的脖子上,锥子顶在你腰窝子上。
你就算是有两把盒子炮,也得老实。
那些人不是花架子,心狠着呢。
跟我一块练摊的二王,被他们堵上了,只是推搡了下,就被那些人囊了。
二王的腰子当时就破。
还没等送到医院,人就折了。
可怜他那老娘和妹妹,只能出走京城,投奔保定的娘家舅爷。”
也许是意识到扯远了,王大奎搓了搓脸:“从那会起,鸽市上练摊的,票贩子,倒爷们都把黑毛线帽称为抢劫帽。
那伙人后来被灭了,抢劫帽却没人敢再戴。”
“你说那伙人被灭了,被谁灭了?”
王大奎道:
“当然是派出所的同志。
鸽市上那几个领头的,跟毛线帽干了几次。
没能占到便宜,反而折了好几个。
他们一合计,就设了个套。
毛线帽傻儿吧唧的,还一个劲的往前冲。
当时就全被抓走了,这会坟头草该有两丈高。”
张飞:“.”
果然,在大势面前,就算是再牛批,你也得趴着。
王大奎道:“当然,这事儿做得不地道,鸽市上的人很少提起这些,只是从此便立下了不戴毛线帽的规矩。”
跟张飞谈道上的事情,王大奎感觉到有些不自在,闲聊几句后,把话题扯回张飞身上。
“你今儿个到鸽市上买啥?”
张飞也没瞒着他:“粮票,肉票,鸡蛋票,蔬菜票,对了,再要几张水果票。”
“就这些,你没必要到鸽市上跑,我就能给你搞来。”王大奎拍着胸脯子说道。
见王大奎愿意帮忙,张飞自然不推辞,从兜里摸出二十块钱。
还没等递出去,被王大奎推开了:“当年你还救过我的命,这点小玩意,我要是收了你的钱,我大奎以后还有脸面在道上混吗?”
张飞倒是真救过王大奎。
那还是两人一块逃课,溜到铁道上玩的事儿。
王大奎的脚被卡在铁轨里了。
正好有一辆火车驶过来,是张飞拼了命,才把他的脚扒出来。
张飞并没有以救命恩人自居,只是觉得王大奎的脚很臭。
张飞了解王大奎的性子。
这人好面儿,好讲义气。
此时要是把钱留下,那就跟打他的脸差不多。
“那行,等你搞到了我要的那些东西,咱们再算。”
张飞瞅瞅屋顶,天空已经泛白。
站起身道:“快天亮了,我还得复习功课,得先回去了。”
王大奎站起身送张飞:“你要的那些东西,数量不多,挺零碎的,估摸着得一整天时间,晚上你来这里拿。怎么样?”
“行。”
张飞扭头看看旁边的小屋,见里面没动静,笑道:“麻烦你代我给大娘问个好。”
张飞上学的时候,曾经见过王大奎的娘。
挺能干的一个老太太,丈夫病死后,靠着帮别人缝衣服把儿子拉扯大。
只是那时候,王大奎家住在四合院旁边的一个大杂院里,而不是住在这条破巷子里。
出了王家的门,天色已经大亮,张飞能够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这条巷子里到处都是临时搭建的房屋,地面上污水横流,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嗅臭味,应该是谁家把马桶直接倒在大路上了。
王大奎家为何会搬到这破破慥慥的地方?
怀揣着疑惑,张飞回到四合院。
紧了紧衣领,抬步跨过门槛,跟闷头往前冲的阎埠贵撞个正着。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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