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四合院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只有门外的狗不知疲倦地叫着。贾东旭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像开了锅，全是白天公告栏上那些字，还有邻居们看他时那鄙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一下下剜着他的心。他越想越气，胸口就像塞了团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啪”的一声，贾东旭猛地坐起身，床板发出吱呀的抗议声。秦淮如被这动静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带着一丝困意：“东旭，你咋了？又睡不着了？”
贾东旭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语气生硬得像块石头：“睡不着！我出去透透气！”说完，他也不等秦淮如再问，直接掀开被子，光着脚下了床，趿拉着鞋就往外走。
秦淮如看着他气冲冲的背影，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会惹得他更烦。
贾东旭出了屋，冷风一吹，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抬头看了看天，黑漆漆的，连颗星星都没有，像极了他现在的心情。他从兜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劣质香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在夜色中飘散，他眼里的怒火却越烧越旺。妈的，这口气，他咽不下！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贾东旭立刻警觉起来，他迅速躲到屋檐下的阴影里，眯起眼睛，像一只伺机而动的野猫，仔细地观察着四周。
只见阎埠贵贼头贼脑地从屋里溜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破旧的垃圾桶。他左右张望，像做贼一样，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往院门口走去。贾东旭看到这一幕，拳头瞬间攥紧了，指甲都快掐进肉里。果然是这老王八蛋！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的，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贾东旭像个幽灵似的，蹑手蹑脚地缀在阎埠贵身后，俩人一前一后，身影在夜色中忽明忽暗。晚风吹来，带着点儿凉意，也吹散了阎埠贵身上那股子陈年汗臭味儿。哼，这老家伙，大半夜不睡觉，果然没憋好屁！
阎埠贵这老小子，走路都带着一股子鬼祟劲儿，东张西望的，活像个偷地雷的。好不容易到了巷子口，他麻溜儿地把手里的破垃圾桶举起来，“哗啦”一声，一股子馊了吧唧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熏得贾东旭直皱眉头。“我去，真特么臭！”贾东旭在心里骂了一句，赶紧捂住了鼻子。
躲在阴影里，借着昏暗的月光，贾东旭嘴角撇出一丝阴冷的笑，“呵呵，阎老抠，天天晚上这时间点儿出来倒垃圾是吧？好，好得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回可怪不得我贾东旭心狠手辣了！”他心里那个乐啊，简直要开出花儿来了，这老阎，简直是给他送人头来了！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他呢，这不，机会自己送上门了！
阎埠贵倒完垃圾，拍了拍手，那张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成了！成了！这又省了一笔垃圾费，一个月下来能省好几毛呢！这年头，几毛钱也能买俩馒头了，省到就是赚到，嘿嘿！”他一边嘀咕着，一边乐颠颠地往回走，那叫一个美滋滋，好像捡了金元宝似的。
“馒头？馒头你奶奶个腿儿！”贾东旭听着阎埠贵那抠搜劲儿，顿时火冒三丈，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差点没忍住冲上去给他一脚。“老子现在连窝窝头都快吃不上了，你还馒头？我呸！抠门抠到家了！真是死抠门，烂抠门，抠门抠到脚后跟！”他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嘎嘣嘎嘣”响，恨不得一拳砸烂阎埠贵那张老脸。不行，不能冲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呸，十年个屁！老子一天都等不了！他看了看墙角，又看了看阎埠贵远去的背影，默默记下了时间，“好你个阎老抠，今晚八点半是吧？给老子等着，不让你脱层皮，我就不叫贾东旭！”
回到屋里，贾张氏还睡得正香，呼噜声震天响，跟打雷似的。贾东旭看着黑漆漆的屋顶，眼睛里闪烁着阴狠的光芒，像极了深夜里伺机而动的狼。“阎埠贵，你这个老王八蛋，老子这次不整死你，誓不为人！”
第二天一大早，贾东旭顶着俩黑眼圈，跟个熊猫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脸色铁青，像是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嘴唇也干裂得起了皮儿。
秦淮如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看到贾东旭这副模样，赶紧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东旭，你咋了？脸色这么难看，昨晚没睡好？”
“睡你奶奶个腿儿！”贾东旭一听这话，火气蹭地就上来了，直接冲着秦淮如吼了一嗓子，唾沫星子都喷她脸上了，“老子他妈的能睡好吗？你个娘们儿懂个屁！”
秦淮如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吓得身子一哆嗦，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愣是没敢掉下来。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贾东旭冷眼扫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没再搭理她，直接走到桌子边，拿起一个硬邦邦的窝窝头，狠狠地咬了一口，那声音听着都让人牙酸。他一边嚼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昨晚阎埠贵那老家伙倒垃圾的时间，还有那张笑得跟菊花似的脸，越想越来气，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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