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二舅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这个贾东旭,简直是岂有此理!太欺负人了!抢你的功劳,他还要脸不?”二舅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脸红脖子粗的,像只被激怒的公鸡。
易云端着一杯热茶,轻轻放在二舅面前,茶水冒着热气,带着淡淡的清香。“二舅,您消消气,喝口茶。”他语气平静,脸上没有太多的波澜,眼神却异常坚定,像深潭一样,看不出深浅。
“我能不气吗?这可是救命的大功啊!就这么被他给冒领了!以后厂里的人还不得把他当成大英雄供着?想想都来气!”二舅接过茶杯,却没有喝,而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茶水溅出几滴,在桌面上留下深色的水渍。
“二舅,虚名而已,我不在乎。只要工友们都平安无事,我就心满意足了。”易云淡淡地说,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带着泥土气息的微风吹了进来,夹杂着远处传来的几声鸟鸣。
“你不在乎?你可真是个老好人!这可是救命之恩啊!他贾东旭算个什么东西?平时在厂里就鼻孔朝天,这下更要上天了!真是气死我了!”二舅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在吼叫,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易云转过身,看着二舅,眼神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二舅,您放心,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得逞的。贾东旭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他的真面目,迟早会被人看清的。”易云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得意吧?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二舅紧紧盯着易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急,他迫切地想知道易云的计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这事儿,咱得找娄叔!”易云说道。
“娄广成?他都下去了,还能管这档子事儿?”二舅眉头拧成了疙瘩,嘴里叼着的烟屁股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这屋里闷热得像个蒸笼,一股子汗臭味儿混着劣质烟草的味道,呛得人直皱眉。窗外,几只苍蝇嗡嗡地乱飞,更添了几分烦躁。
“娄叔在厂里干了那么多年,那可不是白给的!他老人家威望高,人头熟,这事儿他肯定能说上话!”易云的眼神里闪着光,语气坚定得像块石头。
二舅把烟屁股摁灭在满是烟灰的破碗里,发出“呲”的一声轻响。“话是这么说,可……他现在毕竟不是厂长了,这……这能行吗?”
“二舅,你信我!娄叔这人,最讲义气!他要知道我受了这么大委屈,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易云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劲儿。
二舅盯着易云看了半晌,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最后,他长叹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行吧,那就试试!反正咱也没别的辙了。不过,云子,我可跟你说,咱不能老让人这么欺负!得硬气点儿!”
“二舅,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易云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那……那我现在就去找娄叔,你在家等着!”二舅说着,站起身来,整了整皱巴巴的衣裳,转身出了门。
“娄厂长,您可得给咱易云做主啊!”二舅急匆匆地推开娄广成家的门,那声音大得,跟打雷似的。
娄广成正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品着,见二舅这架势,眉头一皱,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咋的啦?火急火燎的,天塌下来啦?”
“天倒是没塌,可这事儿比天塌下来还让人憋屈!”二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得直喘粗气,“您知道不?易云上次关高炉救人那事儿,功劳全让贾东旭那王八蛋给冒领了!”
“啥?”娄广成一听,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还有这事儿?易云那孩子我了解,他可不是那种贪功的人啊!”
“谁说不是呢!”二舅一拍大腿,“可贾东旭那小子,也不知道使了啥手段,把功劳全揽自己身上了,现在厂里都传开了,说他是英雄,易云倒成了默默无闻的小角色了,这不纯纯欺负老实人嘛!”
娄广成听完,沉默了,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事儿,确实不公平,得想办法给易云讨回公道。
“这事儿你别急,”娄广成终于开口了,“我跟工业局的李局长是棋友,关系还不错。改天我去他那儿下棋,顺便把这事儿跟他说道说道。”
“真的?”二舅一听,眼睛都亮了,“那可太好了!娄厂长,您可真是咱易云的救星啊!”
“啥救星不救星的,都是一个厂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娄广成摆了摆手,“不过,这事儿急不得,得找个合适的时机跟李局长说。”
“行,行,我听您的!”二舅连连点头,“只要能给易云讨回公道,咋都行!”
娄广成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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