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百货大楼,马保国只觉肚子咕咕叫,有些饿意上头。
“淮茹妹子,咱俩逛了这么老半天,你铁定也饿坏了吧。走,哥带你去东来顺,咱边吃边唠唠。”
秦淮茹脸颊微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瞧见她这模样,马保国心里暗喜,感觉这事儿生米差不多快煮成熟饭了,心里头那叫一个美。
二人来到东来顺,店内人不算多。毕竟在这个年代,能下得起馆子的人,那真是少之又少,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来这儿吃饭的,哪个不是有点身份地位的领导?
想想再过十年,那场饥荒一来,几亿人都快连口饭都吃不上了,某些人这才断了吃红烧肉的念头。
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因为物资极度匮乏,压根儿没肉可吃,所以不得不放弃这口腹之欲;
还是由于根本不了解民间百姓的艰难困苦,单纯地认为自己不吃红烧肉,便是与老百姓同处艰难,一同在困境中与命运抗争。
马保国领着秦淮茹,昂首阔步、大摇大摆地迈进店里。一落座,他便熟稔地抄起菜单,行云流水般开始点菜。
那副轻车熟路的架势,把秦淮茹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在她看来,若不是平日里经常光顾馆子,频繁出入这种场合,绝不可能在点菜时如此镇定自若,毫无局促之感。
反观自己,此刻坐在凳子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目光落在眼前摆放着的铜锅上,满心都是茫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没一会儿,几大盘现切好的牛羊肉就端了上来。
马保国贴心地给她递过去一碗蘸料,介绍道:“这是二八酱,比芝麻酱还香呢。你把煮好的羊肉往里面一蘸,然后送进嘴里,你就吃去吧,一吃一个不吱声。”
“哇,好好吃啊!”秦淮茹依着马保国教的法子,把蘸了二八酱的羊肉送进嘴里,刹那间,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神情,双眼瞬间弯成了月牙儿,满满都是陶醉与满足。
“淮茹妹子呀,”马保国脸上堆满了笑容,身子微微前倾,轻声说道,“你要是以后跟着哥,像今儿个这些好吃的,你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敞开了肚皮吃,哥保证管够,绝不心疼一分钱!
哥给你的彩礼,直接就是五十块!你瞧瞧哥,虽说不算啥大富大贵,但过日子那肯定是稳稳当当的。你要是觉得哥这人还凑合,咱呀,待会儿吃完这顿饭,就麻溜儿地去把证领了。
领完证,咱再去买辆崭新的自行车,骑着它哥陪你热热闹闹回房山,把这厚厚的彩礼,风风光光地送到你家里人手上。让他们知道,自家闺女嫁了个有本事、疼老婆的好男人!
等结了婚,你就住进你刚才瞧见的那大房子里,以后呀,你就是那房子的女主人,想咋舒坦就咋舒坦。”
“啊,还没提亲就直接领证呀?”
秦淮茹带着一丝犹豫与不安,弱弱地说出自己的疑虑。
马保国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语调微微抬高,说道:“你对我还能有啥不放心的?自行车都打算给你买了,证也愿意跟你去领,难不成你还怕我会拍拍屁股走人?”
“保国哥,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呀!”秦淮茹见马保国似乎动了气,眼眶瞬间红了,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她心里清楚,像马保国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自己又怎么舍得错过呢?
只是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来得太过突然,就像一阵狂风骤雨,打得她有些晕头转向,完全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
“既然你不是那个意思,那就别废话,乖乖照我说的办!你大老远来城里相亲,不就是想找个有城里户口的人安稳过日子吗?跟我领证,是你最好的选择,能让你最快拿到城里户口。”
“我这么安排,完全是为你考虑。现在,我这边还有些重要事务亟待处理,见过你父母之后,我就得立刻回来。过个一两天,我自会过来接你住进那套大房子。从现在起,你只需听话就行。”
秦淮茹低头沉思片刻,心里暗自盘算着,跟了马保国确实是百利而无一害。
只要领了证,就像给这段关系上了道保险,不怕他中途变卦。
况且,“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套观念,在当下农村人的思想里根深蒂固,已然融入骨髓。
如今既已认定马保国就是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那便听他的便是。
这么一想,秦淮茹轻轻点了点头,柔顺地说道:“好的,保国哥,我都听你的。”
马保国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得意,笑着调侃道:“还叫保国哥呢?你现在该改口叫我什么呀?”
秦淮茹瞬间脸红到了耳根,羞怯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弱弱地唤了一声:“掌,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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