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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把酒祝东风(1) (1/2)

今日棋盘湖上风雨大作,离愁宫中却是交杯换盏,热闹非常。

百年名门离愁宫今日宫门大开,笑迎百家客,一尽地主之谊,二庆新任武林盟主选拔之喜,三贺离愁宫弟子拔得头筹,宁波宫主后继有人。岂不快哉!

尤翩迁与宁波在江湖上共享盛名,乃是多年知交,此刻两人坐在一处浅笑盈盈,衣带飘香,自有一番动人之处。

武当、青城、少林、峨嵋、昆仑以及其余众多与会门派,各路英豪亦是笑颜相迎,不问贵贱出身,大家同庆而已。

一时间但闻得整个离愁宫中喧闹不绝于耳。

萧华素来喜静,虽然他与萧妍和宁波的情分因为父母的缘故十分的亲近,更因为父母昔年之盛名,兼之他自己现在的盛名,在座诸君都想要与这位天骄相交一番,但不喜就是不喜。

随便找个托词,萧华便出厅离席。只得萧妍一张俏面艳色如同桃花,在宁波与尤翩迁两人身前身后跟都会绕个不停。

她年幼,亦不太通江湖中事,纯然可爱,宁波甚喜之。

离愁宫名为“离愁”,取自江淹的《别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之意,可见当年建立这一派系的开山之祖亦是个多情之人。只是情到浓处情转薄,道是有情却无情,于是终于有了这座离愁宫傲立江湖百年。

只是若门户中皆是女儿家,女儿家多情丝,此处又不是道观尼庵,难免有一入情关便无可取舍的存在,现今的宫主宁波何尝又不是如此?

宫中虽然美伦美央,宫外纵然是绿树红花,又几人可甚离愁?

萧华站在一棵硕大的古桑树下,不由得陷入深思。

他本来并不是个多愁善感之人,但在这参天百年的古桑之下却有了诸多不该有的念想。

正在神思游走间,听到一女子的声音,爽朗明快:“原来虹姐姐在这里。”正是亓娇。

萧华一愣,才发现自己竟是无意识间走到了偏僻处。

抬眼看见面前的金丝细匾上三个行云流水般的草书“涌月园”。

于是止步。

便待转身。

耳里偏又听到姬虹的声音:“是亓姐姐吧,快请坐。”

耳听亓娇笑答道:“姐姐今日是新任的武林盟主,理当受江湖中群雄礼敬,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处悠闲?可是让我这个想要与姐姐共饮的妹妹找得辛苦呢。”她话是这样说着,但语气间却全无半点辛苦的味道。

萧华突然察觉自己至始至终觉得宴厅上的不足来自何方了,原来,新任的武林盟主缺席,所以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这样一想,他便也如亓娇一般,想弄明白姬虹为何不出席这盛宴。若她是因为年纪太轻出任盟主而畏手畏脚心生怯意,只怕早晚这中原武林会沦为旁人掌中之物。但看她当时接下尊天令时的落落大方,又不似如此,心下不由疑窦丛生。

于是,堂堂天骄做了一件他自己最不齿的事情:站在女孩子的窗下听女孩子们的墙根儿。

涌月园精致典雅,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均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珍品孤种。粗眼望去不过是极尽机心,别具一阁。但细心观望,才会发现这满园花树皆采九宫八卦之阵而植入,若是不谙此道者,踏入进这阁中,只怕便迷失路途再难走出。

姬虹与亓娇便一个站一个坐在离园门口较近的六角凉亭之内。是以萧华能听到她们的说话。

姬虹已经换了一身衣着,却仍是薄薄的水色,且清且淡,印着她秀雅的容颜。

亓娇仍是艳丽如同朝霞,一身红衣给她穿得便似彤云一般,明丽却不刺眼。

这两个女子在一处别一番好风景。

姬虹拉了亓娇与自己同坐,才笑道:“姐姐说笑了。妹妹不过是个不谙江湖规矩的初出芧庐之人。哪里就真的担得起这武林大任。妹妹在此只是在想,我不过是倖而得胜,自众前辈面前取得了尊天令,但妹妹威不足以服众,武林中诸事凡杂,我处事经验全无,这武林盟主的担子着实有些沉重。”

亓娇眉眼一抬:“听姐姐这话,其实姐姐正在想着如何才能执掌好这手中的权柄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心生怯意。姐姐自不必担心,这十日中你技压群雄自是凭得真本领,在武功上便不会有人不服。再则这十日来姐姐你是何等样的人品想来大家也看得清楚,否则那许泊林也不会真的就卖个破绽出来。姐姐胜他,一是天理,二是人心,人心不可夺。姐姐若是忧愁日后统领江湖之事,有宁波姑姑与一众掌门,自然相商相量,慢慢便会了。谁人也不是生下来就懂得走路说话的。”

她口角锋利,竟是字字珠矶:“姐姐若是信得过妹妹,便放宽了心。任是这江湖浪险,妹妹陪姐姐一同闯下去便是了。”话中含意自不必言明。

姬虹直盯着她俏丽双眸,一双手紧紧握住亓娇的手,道:“好姐姐,有你这一番话我便心中有了七分的把握。正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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