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席靖拉着唐糖的手出了锦舟,他用了狠力,女孩子的腕间是红了一片。
“你是不是有病!”唐糖用力挣脱他的桎梏,语气恶劣:“放开!”
苏席靖将她拖到了车里,用力关上了车门,狠声吩咐司机开车。他将车窗开了一半,有凉风吹了进来。
是阳光明媚的日子,车内明亮洁净,阳光却好像被阻挡在外,一丝也照耀不进来,寒意四生。两个人都不开口,陷在莫名不安的情绪里。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她的声音很清脆,如珠落盘。苏席靖听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时候,觉得脑子生疼。
他冷笑,毫无征兆的伸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唐糖反应很快,登时推开了他,顺便附赠了一个耳光。她是用尽全力去打的,声音清脆,隐隐有回声。前座开车的司机手一抖,差点开错了车道。
唐糖捂着发烫的手,眼神闪烁,她说到底,也是怕他的。
苏席靖的眼神中是一闪而过的冷锐。
“你爪子真利啊。”他怒极反笑,声色凌烈:“我应该听听宋霁的,剪掉你的爪子。”
唐糖满心仓皇,下意识地去开车门,车门自然是已经上锁了。
她转头看向苏席靖:“你想做什么?”
她看着他的样子像受惊的刺猬。也许是她眼里的泪水太过剔透,苏席靖陡然生出了几分不忍,他冷笑着说:“打我的时候没见你怕。”
唐糖抖着手转过身,泫然欲泣却又硬装无畏:“你说过的,你不碰我了。”
苏席靖毫不犹豫地嘲讽:“唐小姐可真会给自己贴金,我还非要你不可吗?”
车里恢复了死寂。
阳光渐渐上移,到了正午时分。
阮姝堪堪睡醒,蹬着拖鞋踢踢踏踏的往楼下走。路上碰到零零星星几个佣人,小心翼翼地给她鞠躬。阮姝很纳闷,自己也算是生得平易近人,怎么他们看起来都那么战战兢兢的样子。
她与宋霁刚刚新婚就去蜜月,如今才正式搬进来,因此并不知道她眼中温淡的丈夫平日有多么不近人情。
管家在大厅恭候多时,见她下来,连忙迎了上去。
“夫人想吃点什么?”管家是一个六旬老人,精神矍铄。
“我都……可以。”
都可以的结果就是中西结合,应有尽有。从包子油条到西式茶点,民间小吃到宫廷点心……
阮姝是个勤俭节约的好孩子,吃到撑了才放下筷子。
桌上还有一桌的吃的,她愣了愣,对管家说:“放着,晚上吃。”
管家:“……好的,夫人。”
宋霁回来的时候桌上是回炉重造的早餐,他顿了顿,将阮姝拽到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问得清淡:“这是早饭剩下的?”
阮姝这才意识到不妥,她一个人吃剩菜能体会节俭的快乐,拉上一个宋霁,就只剩尴尬了。“我……对不起呀,你是不是不吃剩菜?”
从没吃过剩菜的宋先生:“在傅景彦那里常吃。”
远在医院熬夜操刀的傅医生:“……?”
阮姝松了一口气,笑得放松了不少:“那我们一起吃吧。”
宋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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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宋霁已经离开了,天色将亮未亮,只有六点的样子。床第之间散落着衣裙,暗示着那样不足为外人道的夜晚。
昨夜宋霁很克制,魅惑人心的眼,阮姝无可救药地沉溺。
她收拾好自己,今天,她打算去找工作。
有了昨天的剩菜教训,今天阮姝的早餐只有两屉虾饺和一碗红豆粥。勤俭节约的阮小姐秉持着光盘行动,将早餐都吃完了。
她从楼上拿出了镇长送的奶酪,给家里的男女老少分了一下,然后背着小挎包出门了。
工作找得很顺利,是一家新开的美术补习机构,离家近,符合宋霁五点之前回家的标准。阮姝的功课成绩足够优秀,店长很满意,一路把她送了出来。
“阮小姐什么时候可以来工作?”店长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人,身姿十分窈窕,穿着白底银色暗纹的旗袍,戴着眼镜,有些许书卷气。
阮姝站在原地腼腆害羞地笑:“随时都可以。”
不远处的角落,停着一辆SUV,车上坐着几个中年男子,西装革履,精英风范。其中一个人拨通了电话。
“宋总,阮小姐找到工作了。”
“在哪里?”对面是男子清冷的声音。宋霁刚刚开完例会,语气间还留存着凌烈的味道。
“在一家美术补习机构,离家步行三十分钟的地方。”
“老板性别。”
“女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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