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事情的发展却是并非李长雅所想的那样。
高士廉请媒人入府之后,便让长孙无垢躲到屏风后,而他与高氏则开始接待起媒人。
“治礼郎(高士廉官名),不是我乱说。”
“那位小郡公当真是一等一的良配,家世就不说了,就连模样和能力都是一等一的。”
“......”
媒人刚坐下,茶水还未来得及上,便忍不住吹捧起来。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兴化坊里最好的媒人呢。
这嘴皮子上的功夫可真不是说笑的。
一时间。
李烨被媒人夸得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上无的。
好似高士廉若是不马上应下这门亲事,就是天理难容一般。
高士廉听得直皱眉头,与高氏相视一眼后,还是出声打断了正说得兴起的媒人。
“额,王氏对吧?”
媒人咂吧了几下嘴巴,略有些不情愿停下,点头应声道。
“没错。”
“治礼郎叫我王媒婆就行。”
高士廉微微颔首,而后接着问道。
“王氏,你可莫要诓骗老夫。”
“长公主殿下可是仅有一个独子,虽然已经找回来了,但毕竟是流落民间十六年。”
“是不是有你说的这般好,依老夫看,尚在模棱两可之间呐。”
“不若你去回复郡公,让我们见一见那位少郎君如何?”
虽然现在大难临头,甚至自己想以此求助于河阳郡公,但毕竟是外甥女的终身大事。
他可不想真的把视若亲生的外甥女推进火坑里。
“这......”
王媒婆迟疑了。
她来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地跟人家郡公表过决心了。
当时她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拍着胸脯说什么马到功成之类的话。
若是现在灰溜溜地回去,这事可是不太美。
眼睛轱辘转了几圈,王媒婆心中已是有了盘算。
“治礼郎,刚才我见你火急火燎的,还说什么府上大难临头了。”
“莫不是有何难处?”
“若是有,不如说出来,说不得对于郡公来说就是打个招呼的事。”
姻亲嘛。
无非求的是一个门当户对,或者干脆就是父辈祖辈间的情谊所致。
若是高府真有难处,那可就帮大忙了。
她就不信,等郡公把高府的难处给解开了,这位鸿胪寺里小小的治礼郎还能这么处事不惊?
怕是恨不得五体投地谢郡公大恩。
到那时,这亲事还是问题吗?
见媒婆主动提起,高士廉眼睛不由得一亮。
就在他正准备说明原委时,他眼角的余光却是扫到旁边的屏风。
想着自家外甥女,高士廉不禁迟疑了起来,他摇头拒绝道。
“还是算了。”
“如今府上确有难处不错,但老夫也不能靠着一个后辈女子来过关。”
“高府的男丁还没死完呢。”
高士廉到底是曾经的皇族宗室之后,虽然官位不高,但终究心底是有傲气的。
再加上。
他有足足六个儿子,可府上却只有外甥女这一个姑娘家。
因此,他平时还是很宠溺的。
思虑再三,高士廉心中天平终究还是偏向了自家外甥女。
不过高士廉也没把事情说死,只是耐心地解释道。
“老夫还是想再见一见那小郡公再决定。”
“观音婢可是老夫府上的掌上明珠,这亲事岂能如此草率?”
“还是有劳王氏再去跑一趟,说和一下。”
“此事若成,高家府上亦有重谢。”
观音婢早在去年就已经行了及笄之礼,如此便算是成年了。
今年他也确实该给观音婢物色物色好人家了,而这河阳郡公家也确实算得上是上上之选。
这也就是他并没有选择拒绝,反而还要留有余地的原因。
现在他就想看看那位刚刚寻回的小郡公,是不是真的有这王媒婆说得那般好。
不需要多,只要有其说的一半。
这亲事他便可以应下。
最终。
王媒婆终究是拗不过已经做出决定的高士廉,只能自觉没脸地离开。
她得找郡公禀告一下了,希望郡公是个好说话的。
......
崇德坊
唐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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