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吧。我比你其实也就大了12个年头而已。”焦书记说道,“一个人,如果他用自己的才能,财富,样貌走上了社会比较高或者说相对较高的层次,那么他就可以被叫做精英。”
顿了顿,焦书记继续说道,“而英雄,既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也不是身居高位运筹帷幄,这两者都是属于精英,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相反,每个人都能成为英雄,不论他是无产阶级还是资产阶级,不论他是农民还是工人,甚至是小孩也能成为英雄,因为,英雄在他成为英雄的那一刻,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
“没有想到过自己?”
“是的,没有想到过自己,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巧簧如谈,拼死拼活就为了成功后享受非常多的物质享受,那么这个人就是一个精英。而英雄,他的身后从来不是一个人,英雄可以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冲入洪水;英雄,可以为一群素不相识的人拿起钢枪;英雄,也可以为了心中的理想而坚守在一个荒凉的地方默默地度过一生。”
此刻,如果你直视焦书记的双眼的话,会发现他的双眼中放射出了耀眼的光芒,这种光芒是一个有着坚定信仰的人才会发出的,“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人,我见过英雄,见过他们为了中国,为了中国人民而甘愿隐姓埋名,拿着一点点在某些人眼中‘微不足道’的回报如履薄冰地开启了强国之路,见过他们不吃不喝,缺衣少粮,甘愿顶着炮火把资本主义强盗挡在国门之外。小平啊。”
说到这里,焦书记的眼角已经湿润了,“我们现在多吃些苦,多攒点劲,到了以后,我们的孩子们就用不着吃这些苦头啦,他们也能像美国人一样,昂首挺胸地站在世界上,拍着自己的胸膛说,‘我们不比任何人差’,这就是我的梦想,听上去挺可笑的是不是?一个大老爷们说这个。”
“不,”小平的眼角也已经发红,“焦书记你的梦想一定能实现的,就算我们这一代不行,下一代,下下一代,下下下一代,这个理想一定能实现。中国人的种肯定越遗传越强。”
“行,为了这个理想就先从这条水道做起吧,要先把腰弯下去才能更好地直起来。开始干活!”说罢,焦书记把午休好了的农民们又叫了起来,向那厚厚的黄土抡起了自己的锄头。
焦书记的理念深深感染了我,我发现自己已经从孟超的记忆中挣脱了出来成为了他的崇拜者。讲真的,这种精神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弥足珍贵的,我黯黯下定决心,我一定不能让自己的文明变成那样的怪胎。这是我给自己下的第一道命令,也是一道底线。
然而,焦书记的身体情况却十分堪忧,每天晚上,我和他都会被同时疼醒,那种疼痛仿佛岩浆在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每次都只能用膝盖用力地顶住腹部,再拼命地咬牙才能撑过一晚。
早上还好,有时候甚至白天走着走着就突然开始疼痛,那种痛苦是足以摧毁常人的精神的。对于他的痛苦,他所承受的一切,我什么也帮不了他,只能咬牙和他一起坚持住,祈祷着疼痛快点过去。
焦书记就职的这个名为“兰考”的县城真的很穷,穷到什么程度呢?在野外拉屎都找不到一片叶子擦擦。只有靠近兰考河的很少的地方能种出粮食。
这种情况,在焦书记到来的第八年终于得到了改变。
这一年,是水道修成的第六年,由于水道的疏通,原本无处可去的盐分被雨水冲走,奔向了大海,雨水带不走的,是大片大片可耕种的黄土。
这一年,兰考县自建国以来第一次没有向国家申请救济粮,还积极地向国家交了粮食税。
这一年,兰考兴建了第一所高中。学习的风潮开始席卷整个县城,每个人都争着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学校。
然而,就在这时,焦书记病倒了。
医疗物品稀少,生活条件差,不分昼夜地通宵工作的症状终于在这位面临中年危机的书记身上出现了。
“医生,书记情况怎么样了。”在省城的大医院里小平焦急地问医生。
“肝癌晚期,没得治了,领回家想吃啥吃啥吧。”医生带着遗憾地拍了拍小平的肩膀,随后走出了病房。
小平看着床上的书记流下了止不住的泪水。
自己这才出去几天,书记怎么就突然病倒了。小平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书记,刚过四十的书记脸上已经尽显老态,整个人消瘦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就跟包了层皮的骷髅架子一样,病号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显得跟挂在竹竿上似的。
“呜呜呜。”小平不敢相信自己的崇拜者变成了这个样子,眼泪控制不住刷地流了下来,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哭地这么猛烈。
“别……别哭了……再哭就不像个大老爷们……像个娘们了。”
“书……书记!”小平抹了两把眼泪,握住了焦书记的手,“你感觉怎么样,哪里疼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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