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了?”
江竹喧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顾怜幽。
云哥哥怎么可能送人折枝?
周围的贵女有几个听说了的,毕竟她们来之前,周遭好一阵议论,都在说顾二小姐与云公子郎才女貌,一双璧人,说恐怕不久之后云公子就要上门提亲,好事将近。将门之首与清流之首联姻,真真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
听众人议论得多了,此刻听起来倒没有刚开始那么震惊,但都是未出阁的女儿,依旧十分好奇。
顾怜幽有意带过话题:“确有此事,但风景正好,郡主怎么不去游玩赏景?”
苏章画却挽住了她的胳膊:“顾姐姐生得这样好看,哪里的景能比得过看顾姐姐呢?”
顾怜幽轻笑一声,可苏章画见她笑,也欢喜地露出了笑意,眉目俏皮,依旧追问道:“顾姐姐,云公子给你的花枝呢,让我们都看看嘛。”
“扔了。”顾怜幽语气平静。
江竹喧霎时间面色一白,幸好无人注意。
苏章画却惊讶道:“姐姐,到时候云公子上门提亲的时候,还要这桃花枝雕刻下定之礼呢,你怎么给扔了,彩头多不好啊。”
“雕刻下定之礼?”顾怜幽不自觉地反问,她上辈子并不知晓。
苏章画重重点头道:“对啊,折枝相赠的姻缘,就是花神点拨的命定之缘啊,花枝是花神的祝贺,极重要的兆头,姐姐你怎么给扔了呢。”
说着她还懊恼地自告奋勇:“扔哪了,我给你找回来。”
仿佛丢花枝的是她一般。
顾怜幽此刻倒觉得苏章画有些可爱:“是扔回给云公子了,郡主不必替我找。”
可脑海里却莫名出现昼玉当初为她雕刻的那支下定之礼。
当初她曾好奇为何用桃木雕刻,毕竟太子身份尊贵,若用金贵的木料雕刻恐怕更合适些,原来昼玉竟是这个意思。
花神点拨的姻缘,竟和栖如身边那位道长前世说得一模一样。
她心中有种说不上是什么的感觉涌上来。后知后觉,可心却泛起层层涟漪。
可顾怜幽只是将那股情绪死死按捺下来。
苏章画惊讶道:“姐姐拒绝了太尉公子?”
明明那日她看二人的诗句,觉得二人分外相配,顾姐姐这样出众的字与诗,居然当场有人能分庭抗礼,而且诗句相和,旁人没有看出来,她可当场就觉得像是云薄在哄顾姐姐,诗句旖旎又温柔,才华容貌皆相配。
她还以为会有好结果呢,没想到顾姐姐居然拒绝了。
苏章画说不出的失落,可江竹喧的脸却是一阵红一阵白。
云哥哥的花枝,她竟如此轻蔑。
周遭的贵女们更是惊讶,因为她们听说的明明就是顾小姐接受了。
顾怜幽不想多言,可苏章画却拖住了她:“顾姐姐别走,那日你的诗写得那样好,今日能不能再写一首我裱起来挂着。”
说着苏章画还抱怨:“你之前那幅字被我母亲收起来了,怎么说都不给我。”
周遭人面面相觑。
长公主殿下居然收藏了顾二小姐的字?要知道长公主殿下最爱收集名家字画,可那也是名家字画,顾二小姐能入长公主殿下的眼,天,这是多么大的赞赏与殊荣。
之前被长公主看上的中郎将家庶女,不仅是被长公主一力说给少府家,出嫁的时候还被长公主认做了义女出嫁,好不风光!
顾怜幽该不会也是如此吧!更何况郡主竟主动叫她一声姐姐。
面对众人艳羡的目光,还有几个是上辈子的熟脸,顾怜幽却莫名想起上辈子她们诋毁自己时。
说她德行败坏,无才无德,女子之耻,因她生得尚可,便说她奸邪淫魅,生性下作。
还有一些不知是从哪传出来的,说她千人踩万人骑,那渌浅城皆是留下来的下等士兵,她怎么可能完璧而归,说不定早做了千夫女。
而且千里迢迢倒贴太尉公子,上京有哪个女子如此不要脸?
可没有她,云薄早死了。
而且在渌浅城,那些士兵见她拖着重伤的云薄,还上前帮忙,叹气说大家都有难处,既是战场上下来的,捡条命不容易。
她空了钱袋,没有银子回上京时,还是那些所谓粗人的兄弟们给她凑的,那晚篝火饮酒,大家祝她与云薄早生贵子,笑着踹云薄一脚催云薄回京之后赶紧去提亲,那些洋溢着真诚笑意的脸庞,顾怜幽一辈子都记得。
可在旁人口中,那些朴实温暖的人竟诋毁至此。她第一次感到流言可畏,可悲亦可恨。
只是上辈子那个无才无德的顾怜幽,这辈子偶然间却一笔好字得了众人艳羡倾慕,觉得她腹有惊华。连带着说顾家也是清流之首,而非下品。
顾怜幽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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