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宫人连忙让开,引着云薄去梳洗了。
云薄走后,昼玉却抬眸道:“无言。”
无言连忙上前:“奴才在。”
昼玉提笔撩袖,低头写字:“想办法把云舍人受了重伤,怕是要重伤不治的消息传到顾二小姐那里。”
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无言:“记得,要说得严重些,而且要强调云舍人性命危极,却还被召入东宫。”
无言虽然不解昼玉是何意思,却连忙道:“奴才会尽力做得隐蔽些,不叫顾二小姐察觉。”
顾怜幽在丞相府陪着栖如下棋,栖如扬着扇,不由笑道:“真是一步好棋,聪明得很。”
不知道是在夸棋,还是在说顾怜幽之前和昼轻舟说的话。
顾怜幽却丝毫不怯,垂下青白而薄的眼皮:“长公主殿下想必也不喜欢笨人。”
侍女却忽然跑来,附耳对栖如说几句话,栖如扬扇的动作停住,诧异道:“当真?”
侍女连忙道:“东宫传出来的消息,当真。”
顾怜幽捏着棋子的手莫名一顿。
栖如也注意到了顾怜幽的动作,故意带上促狭笑意道:“只是皇后娘娘说,太子殿下如今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要给太子选几个侍妾。”
栖如似嗔似怪地拍了一下身旁的侍女:“却没想到居然挑中了我身边这丫头,皇后娘娘说是懂分寸,第一次见就记得她了,给了太子,也不会坏了规矩。”
侍女羞红了脸。
顾怜幽不自觉地握住了手中棋子,有些失神。
却听栖如扬扇感叹一句,令她立刻惊醒:“听说云太尉家那个嫡子,前些天冒犯天颜,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了,现在人又被送到东宫,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顾怜幽下意识抬起头:“云薄性命之危时被送到东宫?”
“是啊。”栖如点点头,感叹道:“真是可惜了,十数年寒窗苦读,一朝登科却冒犯天颜,怕要丢了性命。”
她随手落子:“不过你可别到外面说,毕竟人若死在东宫,对太子来说恐怕有流言之扰。”
顾怜幽的心却不由自主地焦急起来,握着棋子的手都微凉。
昼玉说云薄关几天便会放出来的那些话,竟是骗她的。
而且明知云薄可能要死了,他为什么还召云薄入宫?究竟是何目的?
她越想便越觉得心下乱了。
若大周没有云薄…
她眼前恍然都是云薄冒死潜入边关,数度议和,一力抗住世家暴乱,带兵镇压的种种。
昼玉怕不是想杀了云薄?
然而她陡然间又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面色含春的侍女,一个想法闪过脑海。
顾怜幽立刻跪地道:“臣女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殿下可否应允?”
栖如的动作倒慢了一慢,漫不经心道:“哦?什么请求?”
顾怜幽直起身子看向侍女,眸中深意让侍女不由得抖了一抖。
天色渐暗,昼玉沐浴过后,一身白衣微松,外衫敞开,微微露出光洁的胸膛,如松际露微月,坐在案前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鼻梁高挺,眉骨深邃,玉白俊美的面容如同舟雪洒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