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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折枝踏青 (1/2)

昼玉立在窗前。

窗外细雨催梧桐,青绿相接,桂殿兰宫中清荷香袅袅,遥遥一望是朱红层叠的神霄绛阙,一重又一重,望不到边际,如一座华丽囚牢。

他脑海中无数次回荡顾怜幽今日说的那些话,说那些话时的神情。

那样的锋芒毕现,冷艳倨傲,也那样的陌生,那样的刺人心扉。

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怜幽,让他心中沉痛。

清荷香塔的灰烬寸寸坠落,寸寸思绪成灰落尽,他的心绪愈发沉重,思索着她今日所言,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

她不在乎,她不在乎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不在乎前世的事情,还是说他不值得她在乎?

他和东平郡王,云薄,在她眼中竟都如此轻如鸿毛,与他以为的全然不同。

她恨他,竟已到了如此地步。

是否上辈子,她也根本没有对他有丝毫爱慕之意?

昼玉正在沉思,身后一个婢女红着脸唤了一声:“殿下,您立在此处已有一个时辰,不如歇息片刻?”

昼玉微微回头,背后雨打绿叶,而他容色清华潋滟,哪怕云淡风轻,亦令人面红耳赤,他淡淡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无言连忙跪地道:“是奴才没注意到,让她进了内室。”

昼玉转回身,并不多看,表情疏离淡漠:“再有一次,绝不轻饶。”

婢女哭喊着被拖出去。

顾怜幽夜间收到了那块玉佩。

廷尉府灯火通明,她站在门口,身后的下人听闻是太子赏赐,惊诧慌乱,哗啦啦跪了一地,连头也不敢抬。

她霜白的面容在烛火昏黄中却如此淡漠,也未行礼,直接伸出手接过那块玉佩。

无言一惊。

她眸光流转,微微抬起下巴甚至连端详都未曾,便随手丢进竹心怀中。

竹心吓了一跳,连忙接稳。

顾怜幽在烛火摇光中表情淡漠地看着无言:“谢太子殿下赏赐。”

冷艳霜白,姝色足以令人一见怜顾,可她却毫无恭敬之意。

可无言不敢多言,毕竟顾小姐在殿下面前都从来没有行过礼,甚至在落水那夜还扇了太子殿下耳光,侮辱天家,这是多么大的罪名,可太子殿下竟毫不追究,而顾二小姐也丝毫没有害怕。

要知道这可是大周的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这样的纵容,无言跟着昼玉多年,从未见过。

他不敢赌顾小姐在殿下心中份量究竟有多重,就算是顾怜幽接太子殿下赏赐时依旧不恭不敬,未有行礼谢恩,无言也不敢多说一句。

太子殿下不近女色,顾二小姐是唯一例外。

无言向顾怜幽恭敬地问安道别便离开。

顾浓云在后院听说了,此刻看着顾怜幽站在门口,前院还灯火通明,忍不住在顾怜幽回院经过时嘲讽一句:“顾怜幽,你别以为太子殿下赏你点什么东西你就可以痴心妄想,依你的身份,配得上太子吗?”

顾怜幽脚步停住了,轻蔑地看她一眼:“顾浓云,是太子配不上顾氏。”

顾浓云只觉得莫名其妙:“你竟敢诋毁太子殿下。”

虽顾浓云这么反驳,也知道顾怜幽说这话是大不敬,传出去顾怜幽肯定遭殃,可这话顾浓云不敢传出去,说出去难免是连累全家之祸,可顾怜幽怎敢说这样的话?

顾怜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提我,哪怕是你,太子亦配不上。”

顾浓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下意识惊讶地捂住了嘴。

顾怜幽不管她是何心绪,抬步便走。

只看昼氏门第,愚蠢至极。

上辈子便是如此懦夫断送了大周。

而顾浓云虽然愚蠢,上辈子随夫远征,在边关照顾伤兵,自学医术,虽然和夫君最后没有好结局,但到底亦比昼玉英勇,敢上前线,是她顾氏子孙。

顾怜幽想到这儿,忽然道:“你认识郎中令之子曲馀清麽?”

顾浓云只觉得莫名其妙:“你说谁?”

顾怜幽心里有数了,勾唇一笑,没有解释,抬步就走。

只留下顾浓云一个人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莫名其妙。

不管了,反正顾怜幽嘴里说出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那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还和顾怜幽一丘之貉。

顾浓云又寻思了一遍,深以为然,记住那个名字,掉头走了。

竹心揣着那块玉佩,像是怀里揣了个滚烫的烙铁,心中忐忑不安:“小姐,太子殿下赐您这块玉佩是什么意思?万一老爷问起来,该怎么说啊?”

她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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