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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晦的指尖在王晊首级的面皮上摩挲，忽然发力撕下半张人皮面具。月光下狰狞的刀疤脸引得尉迟敬德倒吸冷气：“这是...突厥左贤王帐下的千夫长阿史那勒？“
“正是。“杜如晦将染血的铜符掷于泥泞，“突厥贼子竟能仿制东宫腰牌，当真可怖。“他转身时玄色披风扬起，恰挡住慕心欲言又止的神情，“速报圣上，突厥细作潜入长安，假扮东宫行刺当朝重臣！“
尉迟敬德的独眼在阴影中闪烁：“杜公，这《火攻挈要》残页...“
“胡商伪造的离间计罢了。“杜如晦当众将残页投入火盆，羊皮在烈焰中卷曲出诡异的狼头图腾，“烦请尉迟将军彻查西市，凡售卖此等赝品者，立斩不赦。“
慕心抱着啼哭的婴孩退至廊柱后，忽觉袖中多出片冰凉。杜如晦的玉扳指上刻着蝇头小楷：“戌时三刻，悲田院。“她抬头望去，那位以刚直闻名的兵部尚书，正将真正的东宫密令塞进刺客咽喉。
初次见面，为何要单独见她？难道仅仅是因为救了与他同行的女子一命？
悲田院，停尸房的地窖里，杜如晦用银刀剖开王晊的胃囊。半张未消化的密信在牛乳中渐渐显形：“...趁秦王赴洛阳赈灾，除杜则天策府如断右臂...“慕心盯着信尾的朱雀纹印鉴，
“哼…，这是太子妃独有的胭脂印。“杜如晦轻哼道。
“为何要忍？“她按住杜如晦解剖尸体的手，“今夜之事足以让圣上废掉太子。“
烛火在杜如晦眼中跳动：“太子若废，齐王必立。那才是真正亲突厥的祸根。“他忽然挑起刺客肩胛的靛蓝刺青，“看这黥面手法，乃高句丽死士的标记。“
慕心猛然醒悟——在前世读过的历史书上，李元吉正与高句丽密谋联姻！
杜如晦用银针挑开刺客牙槽，取出粒蜡封的药丸：“此物名'三日归'，服后气息全无十二时辰。王晊此刻，怕是正在东宫'暴毙'。“
三日后，西市刑场上，二十具“突厥细作“的尸首高悬城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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