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霄你是河豚吗！怎么肿成这样？“苏暖举着手机电筒往他脖颈照，过敏起的红疹从锁骨蔓到耳后，在烘焙坊的暖光下像撒了层辣椒粉。她攥着的薄荷糖包装袋“簌簌“作响，“对薄荷过敏还敢吃我给的糖？“
顾承霄仰头靠在面粉袋堆成的小山上，喉结滚动时牵动疹子：“苏老师喂的砒霜也得咽。“他扯开第三颗衬衫扣，胸口的红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珠光，“八岁那年你往我水杯倒风油精，可比这狠多了。“
林小满举着自拍杆从烤箱后探出头：“直播间三千人投票要看你俩涂药！“她将药膏抛出一道弧线，“榜一大哥刷了十个火箭说要看'薄荷吻痕'！“
药膏“啪“地砸在发酵中的面团上。苏暖抠了坨淡绿色药膏往他脖子上糊：“顾总这皮肤娇贵得很，该用金箔裹着供起来。“指尖故意按在肿得最高的疹包上，“像不像你当年偷吃蜂蜜被蛰的猪头样？“
“更像你第一次做曲奇烤焦的火山岩。“顾承霄突然擒住她手腕，药膏在两人指尖拉出银丝，“那次你妹妹说'姐姐做的炭块能防身'，往我书包塞了半盒。“他沾着药膏的指尖在她鼻尖画圈，“最后被校门口流浪狗当磨牙棒叼走了。“
许芊芊的香水味混着夜风灌进来：“承霄，仁济医院的VIP病房......“
“不如许总监的脑子需要挂急诊。“苏暖旋开新药膏挤在他手背，“毕竟连薄荷过敏源都查不出来的人......“她突然被腾空抱起，药膏在空中划出绿虹，“顾承霄你发什么疯！“
“急诊。“他踹开烘焙坊后门，霓虹灯牌“滋滋“闪烁的巷子里飘着雨丝，“苏老师当年用薄荷糖给我止鼻血，现在该还债了。“
林小满举着伞追出来，直播镜头扫过积水中的倒影：“家人们！这就是教科书级的'过敏也要抱'！“弹幕疯狂刷过[杀了我给二位助兴]时，许芊芊的高跟鞋卡进下水道栅格。
24小时药房的玻璃窗蒙着水雾，苏暖的帆布鞋在瓷砖上踩出湿漉漉的脚印：“要氯雷他定还是扑尔敏？“她踮脚够向顶层货架，“或者直接买呼吸机？“
顾承霄的胸膛贴上来，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后颈：“第三排左数第五盒，粉色包装的儿童抗过敏药。“他染着药膏的手指划过货架，“你妹妹每次偷吃薄荷糖都备着这个。“
玻璃柜台“咚“地一震。苏暖撞翻的棒棒糖罐滚出彩虹漩涡：“你连这个都记得？“她攥着粉色药盒的手指发白，“那记不记得有年暴雨夜，你背我去诊所打过敏针？“
“记得你趴在我背上哭湿了整个蝴蝶骨。“顾承霄扯开药盒，草莓味的咀嚼片在舌尖化开，“还把我唯一干燥的衬衫当鼻涕纸。“他突然弯腰逼近，“现在要再哭一次吗？我带了手帕。“
许芊芊的尖叫刺破雨幕：“承霄！董事会成员看到直播了！“她踩着折断的高跟追进来，“立刻跟我回去开发布会......“
“发布会？“苏暖突然抓了把薄荷糖撒向空中，“不如直播顾总过敏实录？“绿莹莹的糖粒在镜头前纷飞，“标题就叫'资本家甜蜜受难记'！“
顾承霄就着她的手吞下两片药，喉结擦过她掌心：“不如叫'苏小姐谋杀亲夫未遂'。“他忽然扯开衬衫露出腰间皮带，“顺便展示下你八岁时的杰作——用薄荷糖纸编的腰带，勒得我三天没吃饱饭。“
林小满的镜头对准他腹肌：“妈呀！这薄荷纹身是真的！“弹幕突然卡顿，许芊芊的保镖冲进来砸了补光灯。
混乱中苏暖被拽进电话亭，玻璃门外人群如潮水涌动。顾承霄的过敏红疹在狭窄空间里愈发鲜艳，薄荷味呼吸喷在话筒上：“猜猜我为什么留着这条糖纸腰带？“
“因为你有变态收藏癖。“苏暖用口红在玻璃上画救护车，“就像留着我的乳牙和妹妹的蜡笔画。“她突然戳他胸口疹子，“怎么不把过敏源纹在身上？'此物有毒'之类的？“
“纹了。“他扯开衣领，锁骨下方褪色的纹身赫然是[苏暖1999]，“你妹妹说这样下地狱也能找到债主。“
电话亭突然被暴雨淹没，苏暖的睫毛扫过他下巴：“顾承霄，你心跳吵到我了。“
“拜你的薄荷糖所赐。“他忽然含住她耳垂，“不过比二十年前好点——那晚你烧到39度躺我怀里，心跳声快把福利院的床板震塌了。“
林小满的尖叫穿透雨帘：“暖暖！粉丝众筹给你买了救护车！“她拍打玻璃窗，“司机问往哪家医院开！“
“去十六铺码头。“顾承霄踹开电话亭的门，霓虹灯在他湿透的衬衫上淌出彩虹，“你妹妹在日记里写，要是能一起看次江景，就把最后的秘密告诉我。“
渡轮鸣笛声混着雨声飘来，苏暖腕间的蓝钻手链突然“咔嗒“拼成完整鸢尾。顾承霄将薄荷糖按在她唇间：“当年她给我的最后一颗糖，说要等江灯亮起时喂给你。“
对岸突然升起万千孔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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