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羽抬起手,手指微微弯曲,轻轻在面前扇了扇,那动作看似随意,实则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戏谑。他微微低头,凑近香炉,鼻翼轻轻翕动,仔细地闻了闻那袅袅升腾而起的香气。片刻后,他不禁嘴角上扬,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还真是价值不菲啊。”抬起头来,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王斌,眼中闪烁着嘲讽的光芒,“当年在火车站前扯着嗓子吆喝、拉帮结派、打打杀杀的王斌,如今倒好,居然摇身一变,成了这品茶焚香、装腔作势的王总了!这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呢。”
王斌原本正沉浸在自己那所谓的高雅氛围之中,被张绍羽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猛地打断。他微微抬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恼怒与不屑,狠狠地瞪了张绍羽一眼。在他心底,自己终究还是那个在街头混惯了的地痞流氓,骨子里那股子火爆脾气瞬间被点燃。想他在这一方天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被张绍羽这个在他眼中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如此公然地调侃与嘲讽,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手臂上的青筋微微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挥拳相向。
然而,就在那怒火即将喷薄而出的瞬间,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局长那严肃而又不容置疑的嘱托,以及那几个奉命前往张绍羽家却惨遭反杀的兄弟的凄惨模样。那一幅幅血腥的画面如同一盆冷水,“哗啦”一下浇灭了他心头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强行将那股子怨气和愤怒憋回了肚子里,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王斌缓缓摘下眼镜,那动作带着一丝故作的优雅与深沉,随后用两根手指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眼角,仿佛是在缓解着某种无形的疲惫与压力。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警告,“我知道你不算我这条道上的,咱们以往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可是这件事情,上头压得紧,非得了了不可。”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试图在张绍羽面前营造出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感。
张绍羽仿若未闻王斌的话语,他的目光如寒星般冰冷,直直地盯着王斌,没有丝毫的退缩与畏惧。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薄唇轻启,冷冷地问道:“那个孩子在哪?”
此时,一个声音仿若从历史的深处传来,穿透那扇绘着春江花月夜美景的屏风,带着几分玩味与赞叹:“好啊!好!”紧接着,局长的身影缓缓从屏风后面踱步而出。只见他鬓角微微泛白,恰似被岁月染上的痕迹,却丝毫不显老态龙钟,反倒为他增添了几分历经沧桑后的沉稳与威严。浓眉大眼之下,目光深邃而锐利,犹如寒星闪烁,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与伪装,那眼神中时而划过的一丝狡黠,又似隐藏着无尽的算计与谋略。他高挺的鼻梁犹如山峰般耸立在面部中央,彰显出其坚毅的性格。微微抿起的嘴唇,线条刚硬,似是习惯了下达命令与掌控局面,不苟言笑的面容上,岁月刻下的法令纹犹如沟壑般深邃,仿佛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权谋故事。
他身着一件深色的毛料中山装,那质地精良的面料贴合着他挺拔的身躯,每一道褶皱都像是岁月与权力交织而成的纹路。中山装的领口处,一枚精致的金色领夹熠熠生辉,领夹上雕刻着的独特花纹,似是某种古老家族的标志,又像是权力阶层的隐秘符号,无声地彰显着他非凡的身份与地位。衣摆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曳,仿佛是权力的裙摆,所到之处,皆能让人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古朴的机械表,表带是深棕色的鳄鱼皮材质,表盘上镶嵌着细小的钻石,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芒,随着他抬手间不经意的动作,那光芒便会一闪而过,恰似他内心深处偶尔露出的贪婪与欲望。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皮质腰带,带扣是纯银打造,上面刻着复杂的图案,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峻的金属光泽,紧紧束缚住他的腰身,仿佛也象征着他对自我欲望与野心的克制与把控。脚下的皮鞋擦得锃亮,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他在权力舞台上踏出的坚定舞步,步步为营,不容有失。
“有气魄,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关心别人,李恒败在你手里,死的不冤!”老人一边不紧不慢地走向张绍羽身旁坐下,一边目光紧紧地锁住张绍羽,那眼神中难以掩饰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欣赏之意,
“李恒是死在你的手上!他一家三口都死在你们手里!”张绍羽尽管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凭借这股疼痛来压抑内心如狂潮般汹涌的悲愤,然而,当那道视线与局长的目光交汇,理智的防线还是瞬间被仇恨的烈焰冲垮,声调陡然拔高,声音在这古雅静谧却又暗流涌动的空间内回荡,震颤着每一丝空气。
局长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冰刀般在张绍羽身上肆意切割,似要将他剖析开来。那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没有一毫愧疚,唯有无尽的冷漠与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失败了,失败的人不是随随便便换张身份证就可以远走他乡,去另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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