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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八章 他的花园留给孩子 (1/2)

深夜寂静。

周寘勉刺耳的尖叫,简直是3D环绕。

奚午蔓猛地惊醒,眼前漆黑一片。

她没思考周寘勉怎么在这里,摸黑下床,赤脚走出卧室。

走道分明开着灯,却昏暗得过分。

佣人们纷纷朝同一个地方跑。走道的尽头,奚午承的卧室。

佣人们基本都等在门外,准备随时为屋子里的人服务。

奚午蔓从佣人留出的通行道走过,越靠近那扇半掩的门,步子越是沉重。

各种刺鼻的药味,她仅凭气味就能清楚分辨哪些药正被混合,哪些药正通过输液管流向奚午承的血管。

仪器有规律地滴、滴、滴、滴,随时可能归于沉寂。

奚午蔓终于走到门口,推开门,瞥见屋里站着两个人,坐着一个,紧挨躺在床上的奚午承。

她没看见他们的脸,甚至看不清他们的身影,但清楚他们分别是谁。

医生钱莫贪来回忙碌,女佣阿蓉很麻利地打下手。

坐在椅上的周寘勉女士低着头,很悲伤的样子,双手拢着男士外套。

那外套属于奚午承。在昏暗的光线中,莫名呈出十分准确的深咖色,像是单独被打了光。

奚午蔓差点就走进去了,钱莫贪突然回过头来,正对上她的视线。

很快,钱莫贪稍低了头,拖着沉重的大步走近奚午蔓,把她堵在门口。

“对不起,小姐。”钱莫贪模糊的眼中拢聚了全世界所有悲伤,“少爷不行了。”

“什么意思?”奚午蔓想到葬礼与洁白的鲜花。她不愿想。

钱莫贪用大量语言解释,竭力将死亡描述得最易让人接受。

医生的每一个音都刺得奚午蔓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她的耳中间接性响起嗡鸣,盖掉许多词句,终还是组成有完整意思的句子。

少爷——奚午承——喝多了酒,又吃了不能吃的药物。

医生——钱莫贪——尽力抢救。抢救无效。

医生坚决不提死亡。

“他的花园留给带来春天的孩子,他受上帝之邀,去了上帝的花园。”医生说。

“他死了,是吗?”奚午蔓受不了医生花里胡哨的语句。

医生沉重地点点头,紧抿着唇,不语。

浓烈的药味,其中混杂的酒精,只来自床头柜那杯红酒。

“他没有喝酒。”奚午蔓说。

你们应该打开灯,好好检查,而不是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中草率对待病人。

奚午蔓没说。

“小姐,我知道您接受不了,但是,这是事实。”医生说。

“他没有喝酒。”奚午蔓坚持。

“少爷喝了。”医生也坚持。

“不。”奚午蔓摇头,“他没有。”

不等医生再反驳,奚午蔓转身大步离开。

他没有喝酒。

没有。

奚午蔓走出入户门,撞见奚耀航和黄奉清火急火燎地下车,跑上台阶。

他们身后,大雪扬起丧幡,风奏响哀乐。

奚午蔓跟在黄奉清身后,进到奚午承的卧室,始终没看奚午承的脸。

医生将情况对奚耀航和黄奉清重复了一遍。

医生讲奚午承长期患有的疾病,长期不规律的作息和不良生活习惯。等等诱因。

以及最主要的,奚午承喝多了酒,吃了不该吃的药。

“哥哥没有喝酒。”奚午蔓出声反驳。

“蔓蔓,先别闹。”奚耀航打断她。

“爸爸可以问哥哥。”奚午蔓指着床上的人,仿佛他只是睡着,摇一摇就能叫醒。

“哥哥已经死了!”奚耀航双眼通红。

“他本来就没喝酒!”奚午蔓的视野渐渐模糊,尾音同样模糊不清。

视野彻底黑下,就像最初睁眼时一样。

为什么不做个检查呢?

奚午蔓不明白,为什么奚耀航和黄奉清都认为没有必要呢?

只要稍作检查,真相就会大白,所有人都会知道,罪魁祸首是周寘勉,而不是奚午承的大意。

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但奚午蔓就是肯定,是周寘勉杀了奚午承。

乱七八糟的。

居然有人对不做检查给出合理的解释。

他受邀去了上帝的花园,任何打扰都是对上帝旨意的违逆。

他的死是上帝的旨意。这话到底是谁说的。奚午蔓不清楚。

她大哭着,咒了句:“该死的上帝。”

该死的上帝!

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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