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琨将那幅画像带给了九凤。从此画像便被放在了九凤身边随手可触及的位置。
年年岁岁寻人影,朝朝暮暮唯相思。
整个上午,阿桑都在督促众山主按照他们太子殿下的意思修改事簿。
午后,众人围炉而坐,以雪煮水,放进岐琨从余杭带来的龙井茶,在肆溢的茶香间讲述各自遇到的趣事。
阿桑听得最认真,最捧场。
岐琨从东海而来,此次前来述职的人里面属他最远。一路来倒也见识了不少事,星君焕瑜可能在西域也是他最先提出的。
“此前我在凉州落脚,在入住的客栈听到有人说起那几日里凉州城的一桩怪事。”
阿桑焦急地凑上前:“什么什么?”
岐琨压低声音,语调忽高忽低,情感丰沛,跟人界的说书先生有得一拼:“说是凉州守将楚冥的小女儿被夺舍了!”
“夺舍?”众人再低也是个仙,对于这种普通凡人感到恐惧的词没太大感觉,有山主说道,“我早听说鬼王近日为美色所迷公事上多有懈怠,本以为是假的,鬼王那可是出了名的勤政,治下从严。但现在看来还说不定,他竟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阿桑精准抓住重点:“什么什么?鬼王迷上哪个美色了?”
岐琨看了一眼阿桑,小声道:“七凝大人。”
“什么!!!谁说的!!!居然敢编排我师父!!不要命啦?!”阿桑蹭地站起来叉腰道,小脸气得鼓鼓的。
青沅连忙劝:“殿下莫气莫气,都是那些仙啊鬼的太闲了乱嚼舌根!殿下别放在心上!”
岐琨接收到他的眼神,附和:“对对对!”
他接着往下讲转移话题:“据说这凉州守将楚冥将军的女儿楚昭本是开朗活泼的性子,从小跟随父兄混迹军营,习得一手长枪,颇有其母女中豪杰的风范。”
岐琨一顿,神秘道,“事情的不对劲就发生楚冥为女定下亲事后不久。男方都带着大雁上门提亲了,楚昭才知晓此事,那肯定是不同意啊,于是急急从军营打马回府,没曾想路上风沙大起,一向听话的马突然发狂,狠狠将她摔下马,竟断了一条腿!”
众人及时给反应:“嘶~”
“怎么又是定亲?”阿桑不是很懂,“为何自己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
青沅摇头:“大人,自古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阿桑真诚发问:“为啥?”
青沅:“……这世道的规矩便是如此,人人都遵循。”
“可这亲是自己结,又不是父母结,他们凭何不问本人意愿便自行决定?”阿桑越想越不理解,胡乱抓了把头发,“算了岐琨你继续讲吧。”
她自生来便在昆仑,父母恩爱,偶去人间也都是游逛,少有见识这婚姻背后家族势力之间的你来我往,看的话本里也大多都是出自主角两人的真心实意,饶是过程坎坷,结的也是美满爱情、幸福结局。
而可以让她跨出昆仑结界的玉璇树,也就是院中那棵看似朴实无华的大树,自母亲去世后便彻底枯萎凋零再未结出过因信徒真心祈愿生出的愿叶。
阿桑想,昆仑山神约莫已经被世人远离、淡忘。
因此,婚姻之事在她看来,是两个相爱的人心甘情愿的结合,而不是强买强卖。
“话说这楚昭醒来后,不识亲人不识朋友,性子也跟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安静不爱说话,更甚者说她从前一顿吃三碗饭现在一碗不到!所以周围的人都说她被夺舍了!”
“假嘞。”阿璟咽下嘴里的牛肉干说,“人家好歹是一城守将的娃儿,大家闺秀,就算说这女娃儿豪气了点儿,但也注重名誉撒,凭啥子人家吃几碗饭这种私得不得了的私事也能被你晓得哇?”
“我也是听人说的嘛,到我这里都不知换了多少个版本了,听听阔以了不必当真撒。”岐琨努努嘴,不自觉跟着阿璟的方言调调说话。
“但有一件事,定是真的,乃我亲眼所见。”岐琨一顿,“想知道吗?”
阿璟“哎呀”声:“你要说就说!最烦说话说一半啦!”
岐琨哼了哼,扭头道:“我赶来时途中瞧见不少修者正往归元秘境方向赶,听说是归元宗祖师爷奚明涟的剑有动静了!”
“是那把天下第一剑执雪?”禾净说道。
“肯定是撒!”阿璟抢话道:“百年前归元宗突然迁宗,唯一带不走的就是奚明涟封于奚山殿的执雪剑了!”
他手肘碰了下岐琨,“要不要去看哈热闹?”
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这些在人界做神仙的,无聊时就爱听一听瞧一瞧人间的趣事。
青沅插进来,义正言辞:“你俩忘了我们还有正事啊,太子殿下让我们帮忙寻人你俩忘了?”
“诶!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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