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很快过去七日，祭祀太祖的仪式被放在离宫中不远的一处地方。
是询问李易意见时，李易随意一指选出来的。
李承续左看右看没觉得那破地有什么好。
主要那里从前是菜市口，砍人的，不吉利。
“你懂什么，”女童嘴里咯吱咯吱的嚼着宫廷御制的糖果，白了他一眼骄横道:
“现在不像上古年间，天、地、人三界都是畅通的。
“那时无论阴间鬼神还是天庭仙神，都能自由来往人间。
“但到了如今天人隔绝，随意乱穿是会被弄死的。”
李承续聚精会神听着，不敢露掉一个字。
想象着遥远的年代，隗丽广阔的人间...
同时也牢牢记住，原来有天、地、人三界并存。
这并不难以理解，天庭、地府、人间。
只是......
“那为何现在三界不能畅通了？”他语气隐隐有些失望。
陪伴的闫裴冒着大不敬的危险，微微抬起眼睛凝神细听。
李易眼珠子转了转，轻咳了两下，表示糖点心有点腻。
下一秒，今春新供的明前茶就被递到了手里。
他边喝边说:“阿姐说那时天地之间灵气蔓延，人能修仙悟道，练术法神通。
“修士们历经三灾五劫便能登仙，自人间飞升仙界。”
略一停顿，见所有人都满脸向往，他问，“听起来是不是很美好？”
殿内的人都下意识点头。
李易嗤笑一声，很是不屑的开口，“皇帝，我问你，仙与人可是同类？”
李承续怔住。
原想说当然是，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高居天上，寿命无尽，能移山倒海的仙人，与饱受生老病死的人真的是同类吗？
不可能是！
见皇帝沉默不语，女童可爱的偏头，拍拍手指上沾的糖粉
“彼时人如草芥。
“一部分仙神视人类为猪狗，肆意控制玩弄。
“还有各处妖族，海中龙族，都自认为位居人类之上。
“听阿姐说，人族初生之时，有一头小妖好奇之下想要尝尝人的味道，就捉了几个人来尝试各种方法烹饪。
“尝过之后，那小妖发现吃人竟能增加自身修行。
“它将此事报与妖皇，自那之后，大量人族被妖族圈养沦为肉食。
“后来又有妖发现人魂可破敌神通、可污清福真仙之元神。
“且死的越惨，死前被折磨的越狠、怨气越重之人魂，这方面的效果就越强。
“于是妖族出动亿万妖兵，近乎将人族屠尽以炼妖兵。
“还有那妖族十太子，本体皆为金乌。
“平日十太子居于汤谷，每日只有一只出行，所以天上只见一个太阳。
“但每日只能出去一个，其它金乌在汤谷待的久了就开始无聊。
“某日十太子绕过守卫离开汤谷，一同降临人间。
“是日人间十日横空，所过之处大地龟裂、草木自燃、一切生机化为灰烬......”
听着李易平静的叙述，想象着人族卑微的画面，李承续内心压抑到极致。
直到李易以一句‘这样你还觉得三界畅通是好事吗？’结束，他才抱着期望问道。
“既然是这样，先祖们是如何摆脱这份苦难的呢？”
不知何时，殿中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他们抬起头，一张张面孔布满愤怒、不甘与希望......
“自然是人族圣贤暴霜露、斩荆棘，一步步带领人族走出绝境的。
“不过，人界有今日之安逸，却是因为一个人类中有大志向、大勇气、大气魄的帝王做了一件事。”
“什么人？什么事？”
李承续语气越发激动，仿佛命运的高潮即将来临，竟然给人一种宿命之感。
李易深深的看了李承续一眼，“黄帝之孙，高阳氏，颛顼！”
不等人反应过来，一连串的话吐出。
“颛顼继位之后，虽制定历法，理清婚姻，功德无量。
“但在三界仙神看来，却只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绝天地通。”
颛顼为五帝之一，人称黑帝。
他居然有如此大的贡献？
同为帝皇，李承续刚刚在脑子里模拟了几遍，都无法想象自己该如何拯救子民。
只能说......不愧是上古圣王吗？
在他眼中，一直从容淡漠、玩世不恭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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